第二日清晨,赵玉瑶刚起身,秋菊冬梅伺候她更衣梳洗。
春香脸色发白的进了屋:“二姑娘,夏兰找到了。”
赵玉瑶哼道:“找到了还不让她滚过来见我!”
“来不了了。”
赵玉瑶透过铜镜,看向春香:“来不了是什么意思?”
“夏兰她在河南府衙。”
赵玉瑶不紧不慢,自己将耳环戴上后,起身看着春香:“她去府衙做什么?”
“回来传话的人说,夏兰在公堂当众供认,说是二姑娘指使她加害佥判家眷。”
春香咽了咽口水,“是家主暗中打发人回来报信,这会衙门传唤的人应该很快要到了。”
“这个贱婢,竟然敢这么做!”
赵玉瑶面色凶狠道。
河南府衙,公堂之上。
赵玉瑶站在堂下,虽被传唤,但她挺直腰背,脸上带着官家小姐固有的矜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她心里清楚的很。
如果不是夏兰那个贱婢将她咬出,她连这公堂都未必需要亲自来。
“刘大人,”
赵玉瑶微微福了一礼,“不知唤小女子前来,所谓何事?
若是为了我家婢女夏兰之事,她行为不端,触犯律法,自有国法处置。”
“但若有人欲借此攀诬,污蔑我清誉。”
“大人也需明察,还我公道!”
赵玉瑶行事并不冲动,但可能在这洛阳城高高在上惯了,往常的手段无往不利,所以这次才会在调查半月后果断出手。
只是可惜,这次失手了。
还让人抓住了夏兰这个贱婢反咬她。
不过没关系,只要这贱婢拿不出任何切实的证据,就奈何不了她。
刘推官面色肃穆,知道此案棘手。
因这案子,不仅牵涉到裴佥判的家眷,还有赵通判的女儿。
真真是让人头大。
他抬手示意:“赵二姑娘,且稍安勿躁。带人犯夏兰、王顺。”
赵玉瑶闻言,捏帕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她以为只有夏兰。
没想到王顺也在。
府里的人是怎么办事的,王顺先她一步被传唤来,怎的没有告诉她?
两人被带上堂,夏兰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赵玉瑶。
看到赵玉瑶冰冷的目光,不由得浑身一颤。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将事情如实交代。
“你血口喷人!”
赵玉瑶柳眉倒竖,厉声斥责,“我何时给过你什么香囊药物?分明是你这贱婢自己起了歹心,事情败露了还想拖你主子下水!贱婢就是贱婢。”
“刘大人,此等恶奴的话,岂能轻信?”
她看向刘推官,语气强硬,“家父为官清正,常教导我们姊妹要谨守本分。
且我与裴夫人并无交集,有何动机行此恶事?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还请大人莫要听信一面之词,伤了忠臣良子的心。”
好一个忠臣良子。
在公堂外看着的陆逢时若不是当事人,当真要拍案叫绝。
这个时代的后宅女子,若想想要活的风风光光,没有绝对的真本事,那就得靠炉火纯青的演技啊。
这赵玉瑶明显是后者。
不仅如此,她也是个有几分聪明的人。
这次针对她的行动,换成任何一个普通女子,都逃不过。
不过,当衙役呈上夏兰提到的那个香囊时,赵玉瑶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刘推官沉声道:“赵二姑娘,此物你可认得?你婢女指认乃你所赐!而她就是用这个香囊,将裴夫人迷晕在书肆。”
赵玉瑶强自镇定:“天下相似的香囊多了。大人怎能凭一个贱婢的话就认定是我的?或许是她偷了我的旧物,或许是她仿制,都有可能!”
“刘大人,”
众人望去,只见是一身常服的裴之砚缓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