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志佳三人在黄小文的指引下,很快找到了铁坊巷。
巷口那棵老杨树果然枝繁叶茂,树干上还留着孩童用小刀刻下的歪扭划痕。
黄小文的魂体在红光中兴奋地跳动着,小手指着巷子里的青砖瓦房:“是这里!
我家就在前面,门口有个石墩子!”
他的声音里满是雀跃,显然对这里的一切都无比熟悉。
可当他们走到那间低矮的瓦房前,却现院门紧闭,门环上积了层薄灰,显然有些时日没人打理了。
梁志佳敲了半天门,里面毫无动静。
“爹不在家吗?”
黄小文的声音低落下来,魂体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他可能在码头干活,我们去那边找找。”
梁志佳安慰道。
蓝水城的码头远比青阳城的热闹,岸边停靠着数十艘货船,搬运工们扛着沉重的货物往来穿梭,号子声此起彼伏。
黄小文踮着脚在人群中张望,小脸上满是期待:“我爹就在那边搬铁箱!
他最有力气了!”
然而,三人在码头转了一圈,问了好几个搬运工,都说没见过黄大为。
“会不会是今天没上工?”
李炜泉皱眉。
梁志佳看向黄小文,却见他正盯着一个扛着铁箱的大汉出神,小嘴里喃喃着:“不是爹……爹比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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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个地方问问情况。”
梁木水拉着两人走到码头旁的茶棚,恰好有几个歇脚的搬运工坐在那里喝水。
梁志佳走上前,递过一壶刚买的酒:“几位老哥,打听个人——黄大为你们认识吗?”
在梁志佳安魂曲的作用下,几位搬运工很快便打开了话匣子。
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接过酒,打开塞子抿了一口:“认识,都是一起扛活的兄弟。
唉,这阵子怕是难见着他了。”
“怎么了?”
梁志佳追问。
汉子放下酒壶,声音低沉下来:“还不是因为他儿子小文……十天前突然染了恶疾,烧得迷迷糊糊的。
城里的大夫看了两天都没用,小文那孩子脸烧得通红,喊都喊不醒。”
“后来呢?”
“黄哥急疯了,把家里积蓄全拿出来,又跟我们几个借了些,凑了钱去仁心堂请华老。”
另一个搬运工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敬畏:“你们外地来的可能不知道,仁心堂在咱们蓝水城那可是神坛一样的地方!”
他顿了顿,满脸赞叹地说:“华老当年是从皇城出来的大医师,被派到蓝水城坐诊,一手医术出神入化,多少疑难杂症到他手里都药到病除。
现在华老年纪大了,收了一堆徒弟,平时都是徒弟先问诊,确定了病因治法,再由华老亲自出手。
如果是小毛病,那就轮不到华老出手,不过徒弟们治起来也比外面的大夫强十倍!”
“按说小文那病,华老出手肯定能好。”
先前的汉子叹了口气:“仁心堂的徒弟也说了,病因查出来了,虽棘手,但华老出手很快就能见效。
可谁能想到……第二天就传来小文没了的消息。”
梁志佳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黄小文的魂体在红光中剧烈颤抖,小脸上满是茫然,似乎不明白“没了”
是什么意思。
“黄哥当时就疯了,抱着小文的尸体在仁心堂哭,说他们治死了孩子。”
搬运工继续道:“仁心堂退了所有诊金,还赔了一笔钱,可黄哥根本不接受,连着好几天都去闹事,结果被仁心堂的护卫扔出来好几次,身上都带了伤。”
“那他今天也去了吗?”
梁木水问道。
“这两天没去了。”
汉子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有人说见他往城外的乱葬岗去了,也有人说他收拾东西离开了蓝水城……唉,好好的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