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王秉臣思量片刻颔首:“可以一试。”
别看是一桩不起眼的小案子,带来的结果却不一般。
张茂直脸上露出笑容,他支持新法,却也怕新法施行,反而让百姓更加苦不堪言,谁都想做一个为百姓谋福的父母官,而非被人遭人辱骂,遗臭万年。
“南城码头如今很热闹?”王秉臣再次开口,“你可去看过?”
张茂直道:“还不曾,不过衙中有人前往。朝廷在西边办了石炭场,船只卸下石炭之后,都会去南城码头歇息。”
“那里的驿铺、食肆早就开了起来,还有从未见过的香水行。”
王秉臣听到这里,不禁问道:“何为香水行?”
张茂直道:“这香水行乃是沐浴之所,船工装卸石炭一身脏污,又正值冬日,无法用冷水沐浴,便前去香水行。”
“香水行出名之后,不止是船工,城中也有人慕名前去,只要去过的都交口称赞。”
王秉臣整日朝廷政务缠身,很少问及这些,今日却对南城码头好奇起来。
王秉臣道:“石炭进汴京才没多久。”
张茂直点头:“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弄出一个南城码头。”
王秉臣不再言语。
张茂直道:“相爷是怀疑有人早就做了安排?可……石炭入京也是最近才定下的,总不能在此之前就猜中了朝廷要在哪里设炭场。”
只有提前猜中了,才会先在南城码头做准备。
王秉臣淡淡地道:“总有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在朝廷中这么久,他见过太多,知晓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算真有这么个聪明人,”张茂直道,“至少现在看来,他做的事对我们有利。”
“那雇工状告的是,把持汴水的那四家人。”
那四家商贾与贺家一样,背后都有个强大的靠山。
他们推行新政,牵扯到那些人的利益,那些人明里暗里百般阻扰,那些人不倒,新政难以施行。
王秉臣道:“莫要过早下结论,还是看看再说。”
张茂直也不是冒进之人,方才只是在说自己的猜测,再说,他也不能指望依靠几个雇工对付那些人。
不过,张茂直还要说一声:“南城码头的那些商贾,也很了不得。”
送走了张茂直,王秉臣端起茶来喝。
朝堂上勾心斗角,朝堂下面大家各展神通。一个小案子未必不能撬动大局,但前提要有人愿意配合。
雇工状告雇主之案,可大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