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绾坐在床榻边,小心翼翼地解开秦沧胸前系扣。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肌肤时,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一僵。
“疼吗?”她立即停下手。
秦沧摇头,目光却始终紧锁在她脸上。
这些日子,除了辛绾,他拒绝任何人近身换药,连跟随多年的裴炎都被拒之门外。
要说这茑萝花真不愧是止血生肌的神药,秦沧在服下之后,高烧退去,伤口开始愈合。但辛绾明白,药物再好,也离不开精心的照料。她每日亲自煎药,守在榻前,连太医开的方子都要反复查验。
深可见骨的创口不过几日便收了口,长出粉嫩的新肉。而秦沧也在辛绾连日来的精心照料下,苍白的面容渐渐恢复了血色。
辛绾动作尽可能轻柔,外衣、中衣、里衣一层层揭开。越靠近伤口处,她的动作越慢,生怕一个不慎扯到新生的皮肉。当最后一层棉布揭开,那道从锁骨一直延伸到肋下的伤疤完整地暴露在空气中。
她取过浸了药汁的软布,正要擦拭,却听见他低声唤她的名字。
“绾绾。”
这一声让她的手轻轻一颤。
“别分心。”她垂眸,专注地清理伤口周围,却感觉到他的视线始终未移开。
秦沧感受到细腻微凉的指尖,喉结滚动了一下,倏然睁开眼,深邃的眸子在灯光下暗沉沉地锁住她。
“你在做什么?”声音因压抑而有些低哑。
辛绾被他突然出声惊得手一颤,下意识回道:“脱......脱衣服换药啊。”
秦沧反手便握住了她纤细皓白的手腕,倾身向她逼近。
伤口因这动作被牵扯,但他眼神却带着玩味,语调慵懒地上扬:“脱衣服?”
明明很正常的三个字,从他唇齿间吐出,反倒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缱绻暧昧。
辛绾耳根烧了起来,羞恼地瞪他一眼,试图抽回手:“不脱衣服,怎么给伤口上药,将军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哦——”秦沧拖长了语调,眼底戏谑更浓。
他依言放松了力道,甚至配合地直起身,双臂展开,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原来如此。那……有劳绾绾了,想脱哪里,都随你。”
辛绾气结,懒得再跟他斗嘴,红着脸,低下头,专心去解他腰间繁复的衣结。
终于脱到里衣,男人露出精壮的上身和骇人的伤口。
辛绾拿起一旁温着的药瓶,用银匙舀了药膏涂抹上去。药膏刺激伤口,秦沧猛地收缩,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
“弄痛你了?”辛绾立刻停下动作抬头看他,眼中满是紧张和心疼。
不待他回答,她便下意识地俯身,对着伤口周围轻轻吹了吹气。她的气息温热轻柔,拂过灼痛的伤处,带来一阵奇异的酥麻。
她并不知道,这对于此刻感官异常敏锐的秦沧而言,无异于最致命的撩拨。
羽毛般轻柔的气息,一下下搔刮在他心尖上,撩起阵阵难以抑制的燥热。加上屋内为了保暖燃着的银炭盆,更让他觉得口干舌燥。
终于,在辛绾再次低头准备吹气时,秦沧猛地伸出手,再次抓住她的手腕,这一次,他的力道大了许多。
“怎么了?”辛绾不明所以地抬头,猝然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那里面早已没了之前的戏谑,取而代之的是翻滚着欲望的暗色。
辛绾心中警铃大作,暗道不好,下意识就想抽身逃离。可她刚有动作,秦沧便手臂一用力,轻而易举地将她拽了回来。
天旋地转间,辛绾惊呼一声,已被他揽着腰肢按倒在了柔软的锦被之上。
“秦沧!你疯了,你身上还有伤!”
秦沧的吻来势汹汹,带着伤后初愈的急切,失而复得的庆幸。
辛绾又羞又恼,趁着换气的间隙,偏过头躲开他的吻,气息不稳地嗔道:“你……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
“乖。”
秦沧喘息愈重,吻密集地落在她的眉心、眼睑、唇角,一声声低哑的“绾绾”如同魔咒,瓦解着她最后的抵抗。
他示弱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