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从头到尾都坚持在侵蚀参与者逻辑能力的第一线上,对幸存者的理性伤害很大,连绪灯鸣出来后都觉得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部分模糊与混乱,其余思维能力惨遭下线的同学更是难以记清楚全部经历。
而且绪灯鸣昨天去探望过同在第七医院中休养的王雁行,后者的情况跟她预计的差不多,对于许多事情都只剩一点模糊的印象。
这大概也是一种精神方面的自我保护。
聊得差不多后,绪灯鸣又往客观事件中加了些个人观点:“现在回想起来,我们从在听宣讲会时就觉得非常疲倦,这或许也是一种降低参与者戒心的手段。”
早在交谈之初,赵白鸟就打开了录音设备,同时自己也在写着总结,她的气质稍显散漫,神色却十分认真。
绪灯鸣话锋一转,又给自己的描述打上补丁:“不过在离开后,我的头疼一直未能消除,对很多经历的印象都不够清晰,无法确定方才的描述中是否存在错漏,你们后面最好是将我的讲述跟其他人的放在一起对照了解。”
对方考虑得很周到,还带着不怕跟别人比较的坦荡,赵白鸟也就顺口回应:“不用担心,其实你记得的已经格外清楚详细了。
绪灯鸣立刻get到了赵白鸟话语下的意思??正常情况下,类似副本的幸存者对过往经历不会有太深刻的印象。
既然聊到了这里,绪灯鸣就顺便关心了一下自己的前同事们:“不知道其他同学现在怎么样了?”
或许是因为耐斯特公司虽然并不将员工的生命安全放在心上,但本身的规模确如宣讲会上说的那样大,此次副本涉及人数实在太多,许多幸存者都被分散安排在不同的院区,绪灯鸣平常能见到的人很少,导致她没法直接收集到需要的信息。
赵白鸟沉吟一会,想着还是别让普通居民太担心为好,最后就挑了点能说的告诉绪灯鸣:“很多幸存者都受了精神方面的创伤,不过轻重程度不同,情况较轻的现在已经在恢复当中,总体进度良好,严重的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她没说严重的那些要观察多久,绪灯鸣也没问。
绪灯鸣调整了一下靠枕的角度:“养病的时候,我一直在想,遭遇不正常事件的人为什么会是我。”
赵白鸟:“根据统计,以前遇见过类似事情的人,今后遇见相同情况的概率会更高。”
绪灯鸣闻言,微微扬起一边眉毛。
赵白鸟又补充:“当然,更高的概率也只是相对普通人来说,一般情况下,就算某人之间进过副本,之后再进副本的频率也不会太离谱。”
绪灯鸣按了下太阳穴:“......出院之后,我会记得找个网站上香。”
这个时代,保存下来的玄学相关建筑不多,倒是一些网站,喜欢打着心诚则灵的旗号为访问者们提供逢凶化吉方面的心理安慰。
问话告一段落后,赵白鸟站起身并打开公文包,将某种很像胶带的东西,小心地贴在了四面墙上。
“接下来,我还有些测试要做。”赵白鸟道,“测试是无害的,你不要紧张。“
绪灯鸣的目光在赵白鸟脸上额外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