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交结朋党紊乱朝政者,皆斩。妻、子为奴,财产入官。若刑部及大小各衙门官吏,不执法律,听从上司主使出入人罪者,亦如之。若有不避权势,亲赴御前执法陈诉者罪坐奸臣。言告之人与免本罪,仍将犯人财产均给充赏。”
申时行赶紧说道:“法有明文,律有明条,岂可赦乎?”申时行很清楚,朱载坖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掉几个脑袋,那能收场吗?显然是不可能,所以申时行果断的祭出了奸党这一罪名,但是朱载坖加以拒绝了,朱载坖当然是要一些人的脑袋,但是不是以奸党罪的名义,因为奸党罪是一个特别法。
所谓奸党罪,是为了防臣下揽权专擅,交结党援而设立的,目的是为了加强中央集权巩固帝业,防止大臣结党,内外勾结而立。这个罪名当然是很严重的,可以比很多十恶罪还要严厉,但是这个罪名也是有很严格的适用范围的,奸党罪是一个特殊犯,他的主体是朝臣官员,对于官员可以使用奸党罪,但是对于这些商人,就不能使用奸党罪了,申时行的这个提议,实际上是限定了追究责任的范围,将朱载坖追究责任的范围限定在朝臣之中。
对于申时行的这个想法,朱载坖真想掏出自己的毕业证砸到他脸上去,和朱载坖玩这套,申时行还太嫩了,朱载坖当即说道:“他们不是奸党,说奸党,他们不配,毕竟他们中有些人可没有官身呢!”
朱载坖一下子戳破了申时行的想法,仅仅收拾朝廷上的这帮为他们鼓噪的官员们,是不能满足朱载坖的胃口的,朱载坖这么大的阵仗,就收拾这帮只会聒噪的废物,那有什么意思,这些人从上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弃子了,朱载坖对于他们没有任何兴趣。
朱载坖直接说道:“申学士要不然回去再想想?”
申时行当然不会放过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单独面见朱载坖的机会,他很清楚,现在朱载坖的刀随时随地可能落下来,一旦朱载坖采取了暴利手段的话,对于申时行来说就不妙了,申时行很容易就会被牵涉其中,所以申时行赶紧说道:“陛下,臣等之愚钝,何及圣明之万一,还请陛下明示,臣尊而行之即可。”
申时行明确向朱载坖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愿意站到朱载坖这边来,对于这点,朱载坖是高兴的,毕竟申时行是很了解其中内情的人,申家作为东南富商,所掌握的情报是很多的,申时行对于此事不可能完全不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