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商船往来如织,岁入十二万两不在话下。”
康熙眉峰微挑,“十二万两?”
他抬眼望向康熙,“郑经的船只要靠岸补给,只要允许他们在香山贸易,税银便能源源不断,重要的是,用商路牵住他的命脉,比十万雄师更管用。”
这是皇帝从来没听过的大胆言论,四周变大安静了起来,顾问行低垂着头不说话,近卫在旁边,只当聋子瞎子,一动不动。
皇帝看向苏敏,她站在一旁,眼尾发红,似乎被姚启圣的话触动,皇帝就想起苏敏说过的,何惧之有?
“姚启圣,你可敢立军令状!”
“微臣愿意!”姚启圣眼圈也红了,泪水滑落下来,一时激动的搓着手,上面的铁链咔嚓咔嚓的响着,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从刑部大牢出来,天色已经全黑了,马车飞快的在道路上行驶,再晚回去就要落锁了。
皇帝自然不怕这个,就是怕传到太皇太后耳边,让老人家操心。
在皇帝的催促下,车夫再一次挥舞着马鞭,车厢内寂静无声,好一会儿,皇帝问苏敏,“阿敏,这是一场豪赌。”
苏敏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对不对,你说是因为她改动了历史也不是,皇帝是个很有主见和远略见识的人,这时候的他还年轻,愿意去尝试,带着开疆破土的勇气和锐利。
如果是中年的康熙,苏敏觉得自己根本撼动不了他一分。
是的,苏敏是给皇帝心中种下了一粒种子,但也是皇帝自己的决断,她相信他肯定有了自己的得失考量。
第二天,苏敏起了个大早,宝瓶赶忙收拾东西,等把物件都搬到马车上,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苏敏只有一个想法,东西真多。
赤哈换了件天青色灰鼠毛常服,身姿挺拔,笑着帮苏敏搬东西,一共三辆马车,两辆装行李,还有一辆是给苏敏坐的,赤哈则骑马随行。
他们要先去通州码头,在那里换乘小船,行驶三五天到三岔口码头,再换上深水船,所以这马车只到通州这一段路就行。
苏敏不想坐马车,赤哈在马车后头拴着一匹马,是专门给她备的坐骑,她干脆直接上了马。
她有时也庆幸自己出身汉军旗,若是汉人女子骑马,定会被人指指点点。
两人一同骑马出发,赤哈脸上满是和笑意。
乾清宫里,康熙一早就起了,坐在椅子上让人梳头,半天却没说一句话。
顾问行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早上用些什么?还是老样子?”随即又说道,“苏姑娘一大早就走了,她不爱坐马车,非要骑马,跟赤哈大人一左一右骑着马出了城。”
皇帝原本冷淡的眼底,终于添了点笑意,说道,“倒真像放出去的猴儿。”话音刚落,又恢复了沉默,目光暗了暗。
顾问行记得,去年皇帝送苏敏出宫休养时,那天早上,他也是这般模样。
苏敏骑了一会儿马,在盛京城内还受些限制,路上行人多,不敢跑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