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义军联盟向中原进军、其中中路军兵临重镇陈州之时,正在驾幸骊山行宫的无忧天子杨匡,出了一道奇怪的诏令:命令骁卫大将军郎继宗及其庶兄河东节度使郎继祖、堂弟虎翼将军郎保荣等,率领他们部下的精锐骑兵,赶到陈州与义军大战,务必不能让义军攻陷陈州。
皇帝令让将军们抵挡义军,为什么说是奇怪的诏令呢?这不是很正经、很英明的诏令么?何奇之有?
英明在于:一来,陈州不保的话,许州也很危险;许州不保的话,京师洛阳的门户就被打开;二来,三大军阀之中,成山宰与臧天佐早已同义军打得不可开交,只有主要势力范围位于黄河以北的郎继宗还没怎么跟义军打过,正该叫他去打了。
何况郎继宗手下还有大批骑兵,燕赵骑兵与关陇骑兵并列为天下两大骑兵军,数量最多,战斗力也最强,早就应该让他们来正适合骑兵作战的中原地方对义军作战了。
义军缺乏骑兵,在平原地带面对骑兵大军作战会很吃亏。
这么英明的诏令,奇就奇在,不应该是由大昏君无忧天子来出!
大昏君不是只会吃喝玩乐么?不是只会搞些中看不中用的娘子军么?不是从来不会指示军阀们怎么作战么?怎么到了骊山行宫之后,好像心智有些明白起来了?
“这恐怕是有人在唆使皇上下令。”
郎继宗不得已只好调动军队开赴陈州,在路上与郎继祖、郎保荣等人商讨,都觉得皇帝必然没有这么英明,必然是别人在唆使皇帝下令。
那么谁是那个别人?成山宰?臧天佐?
郎继宗与兄弟们讨论,认为必是成山宰、臧天佐其中的一个,搞不好是两个合力,促使皇帝让郎家军出兵。
郎继宗就写了一封密信给担任东司指挥使的郎承业,叫郎承业严密盯梢接近皇帝的人,如果有成山宰、臧天佐的人教唆皇帝,就想办法加以阻止,并且密告给自己,郎家兄弟们会想办法。
郎承业其实不用叮嘱也会盯梢接近皇帝的人,但是并没现有什么异常。
收到郎继宗的信后,郎承业更加致力于监视皇帝,然而还是没有现有成山宰、臧天佐的人接近皇帝进行教唆。
也没现有别家军阀的人接近皇帝进行教唆。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呢?
既然不得而知,郎继宗只好压下心底的谜团,遵旨对义军作战了再说。
郎继宗手下最精锐的部队是五万龙武军,装备和羽林军差不多,战斗本领可比羽林军强得多。
龙武军的将士,几乎个个都是弓马娴熟的优良骑兵,如果用在平原上决战,足以一举击垮二三十万的乌合之众。
义军中路军十几万人马虽然比较训练有素,让龙武军去扫平他们想必也是有把握的事情。
但是郎继宗仍然不舍得用自己的精锐部队去冒险,万一义军不好对付,消耗掉太多怎么办?郎继宗就另外拼凑人马,有的是自己辖下的其余部队,有的是兄弟们手下比较次要的部队,有的是不那么贴心的将领所率领的部队,凑了七八万人,内中有三万多骑兵,号称是龙武军,打着龙武军的旗号开到陈州。
内中只有紧随郎继宗作为其亲卫的二千名重骑兵是真正的龙武军,其余全都是冒牌的。
这七八万号为龙武军实为杂牌军的人马开到陈州与义军决战。
义军中路军并不知道实情,以为真的是龙武军。
吉义极为重视,做出两项应对:第一,退避三舍,避免在陈州城外与之决战——那样的话,对方得地利,便于获得城内协助;而己方后援困难,一旦失败又难以撤退。
第二,向东西两路义军求援,紧急征求别家义军把骑兵集中起来赶赴陈州助战。
别家义军赶忙派兵相助。
有的是团结为重,真心相助;有的是考虑到郎继宗的龙武军威名赫赫,中路军如果被打垮,自家也不好办,正所谓唇亡齿寒,非得相助不可。
于是包括与江右义军关系不太好的河东义军、江淮义军在内,都派出了骑兵来陈州助战。
就连江左义军也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