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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柴童愣了一下,诧异道,“我们不回家吗?”
唐辰坐进马车里,放下车帘时,笑了一下道:
“我刚刚说了,造神,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走吧。”
柴童不懂,不明白将这位小爷的生母塑造为菩萨下凡和去国子监有什么关系。
但他谨记着大伯反复交待他的话,他的这位主子,行事乖戾,但对谁是亲近之人分的极为清晰,不管做什么,听吩咐就好。
柴童在被他爹柴二送过来当家奴前,还十分忐忑。
听说母亲之前还得罪过这位小爷,生怕他会刁难自己,甚至刁难自家,为此听说这位小爷当了大官后,他娘生了好大一场病,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到现在脸色还蜡黄蜡黄的。
他也做好了当牛做马的准备,可等他真见了这位小爷后,发现这位改了姓的小爷说话和气,做事闲散,整日唱着不着调的歌,根本就不过问任何杂事,更是对他母亲当初不收留他的事,连提都没提过,仿佛根本没发生过一般。
可就是如此,还有许多人冒着大雨来找这位小爷求门路,即便好多人都被大伯以小爷没了官职为由,推了出去,依旧留下好多礼品。
他好奇问大伯,那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腿脚不利索的大伯,望着瓢泼大雨,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那些都是官——呢!”
柴童不明白那些官为什么会来求他家这个不是官的唐小爷,求他干什么?
而且一个个卑躬屈膝的,在他这个下人面前都自称小人,还上赶着送给他赏钱,只为让他进去通报一声。
这跟他往常见过那些气势十足的官完全不一样,甚至还不如县衙巡街的谭衙班神气。
柴童看不明白。
但他知道自家这位小爷虽无官无职,却手眼通天。
不然怎么会有宫里太监,时常来找小爷,大雨九天,那位大太监便来了八次,次次登门如回家一般,还不带礼品。
大伯从不说那个太监是谁,却待那个太监如自家人一般,甚至每每都让一品楼那个姓商的胖子,亲自下厨做什么状元餐。
商胖子还不敢不做。
最让他好奇的便是那个商胖子,明明是一品楼的少东家,为啥心甘情愿地在唐小爷这里当个厨子。
据胖子自己说,他是监生,还曾考中过举人,只是朝廷后来不承认了,为此商胖子和他爹商量着跑路来着,只不过跑出京城没三里,又乖乖的回来。
至于为什么考中了举人,朝廷又不承认,为什么不承认后他要跑路,为什么跑路后又乖乖回来,那个死胖子死活不说。
不过,柴童知道的是,一品楼还是一品楼,而胖子却被大伯以一月二两银子的例钱,给请进家里来当了厨子。
柴童吃过商胖子做的饭,以他浅薄的见识来看,胖子的厨艺值十两例钱,可商胖子却高高兴兴地拿着那二两银子,整日傻乐呵。
直到唐小爷从江南回来,商胖子傻乐呵的表情变成了诚惶诚恐,就好似唐小爷是吃人的大魔王似得,大雨下了九天,商胖子便在厨房里呆了九天,既不敢出厨房半步,也不敢回家休息。
柴童在自己母亲脸上见过商胖子那种惶恐不安的表情,这是被吓着了。
他到现在都没看出身后的唐小爷有什么厉害的,要是真的很厉害,自己娘的坟就不被人扒了,更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怕他。
自己的娘如此,商胖子也是如此。
便是那个所谓能发鸡蛋的国舅爷,听闻唐小爷过来后,便也消失不见了。
他也想去领两枚鸡蛋,可人都找不到,还不知去哪儿领鸡蛋。
当他驾着车来到国子监后,他发现连国子监里的读书人也不见了,包括那些被揍了一顿,跑回来喊救兵的读书人,都不见了。
驾车到国子监牌坊下,两名曾经跟在那位经常来家里吃饭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