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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温香阁有女子失足落水,不治身亡。
当官差赶到,大家发现,这个女子是霍玉时。
似乎…并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妓”
,不值得…引起过度的关注。
温香阁外的江风中,依旧带着胭脂的味道,这里宾客云集,这里每一夜都在上演着身体与金钱的交易。
一切如故…
唯独有五匹马正从洛阳,被送往此间荆州刺史的官署。
…
…
幽州,涿郡。
十常侍之首的张让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又是一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缺乏底层生活的人。
毕竟,从小就割了那么一刀,生在皇宫,哪里知道底层百姓的疾苦。
那时候,他只以为…在这世上,只要哄好了天子,便可无忧。
甚至,党锢之祸时,他的权利到达顶点,别人办事儿时,张口就能喊出,“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天下谁说了算?”
可…
现在,他渐渐的琢磨出一点儿别的味道来了。
这是幽州涿郡哪,他还杀了涿郡的太守…
这段时间,很明显的,送礼的人少了,取而代之…一干官吏再望向他的眼神都变得“凶神恶煞”
,还有那些百姓,有粮食的时候亲切的称呼他为“张常侍”
。
可粮食消耗的速度,超过他的想象,甄家送来的十日粮食,这才五日,就又,又,又…又断了。
这下,百姓们再望向他,又有几分凶相。
就连…
他直接统辖的幽州官兵,也对他开始若即若离。
啥意思?
张让十分怀疑,保不齐某一天,他蹲茅房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被人给做了,那一点也不奇怪。
幽州,涿郡,边陲…
这地方黑呀,真特喵的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军、民暴躁起来,是真的会造反的!
张让连忙又去寻刘备。
可刘备…却泰然自座,就坐在涿郡县衙里,在…在看书!
…都这种档口,明儿个粮食又没了?到时候…暴动,都完犊子了,这刘备竟然还能看得下去。
日他先人的!
当然,对于刘备而言,虽这趟与张让同行,可打从心底里,他是看不起张让的。
看不起他那阴损狠辣的手段,也看不起他的为人…
但,不可否认,这些是防止瘟疫蔓延,必不可少的!
所以…
见到张让来了,他也并不奉承…眼眸微微一抬、
“张常侍?怎生来我这里了。”
“刘玄德呀刘玄德,你还有心情读书?”
张让冷笑道。
“柳弟之前告诫过我,‘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有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
刘备感慨道:“柳弟这诗做的好,也只有读书,才能从先贤的事迹中汲取到知识、财富?又何论什么心情呢?”
呃…
张让有点发懵,当初这小子求自己的时候,一口一个张常侍,谦卑至极!
如今…
倒是趾高气昂,装逼起来了?
张让也是醉了。
“咱们来这涿郡也一个月了,这瘟疫阻绝的也差不多了吧?咱家方才去粮仓,甄家送来的粮食已然见底,咱家觉得…差不多该解封了,免得最后瘟疫倒是没有蔓延出去,可你与咱家怕是就成为下一个涿郡太守的下场,身首异处了。”
边陲重地,除了官兵、百姓之外,还有边防军。
而无论是官兵、百姓,亦或者是边防军,他们都是有地的,特别是那些大地主、大氏族…谁家没有良田千亩。
如今…
涿郡封城,多少这些大地主的田亩都无人耕种?
再这样下去地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