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你曹家满门保不住,就连拿到隐居的曹节也要把这分钱给吐出来。曹亭侯,我想你是聪明之人,掂量掂量吧。」
曹嵩顿时如坠深渊,周身寒彻。
他不但没能保护曹操,反而为他带来毁灭性灾难。
他平时总是教育曹操要这样要那样,责怪他这不懂那不懂…可如今,究竟谁才真正不懂?
看来,总是一心教育别人的人,并不比被教育者高明多少。
一路行来济南…
曹嵩在马车内想了很多,他责怪自己一辈子只学会了「等」和「忍」,没学会父亲的廉洁和儿子的磊。
上对不起在天的父亲之灵,下不配做儿子的榜样!
当曹嵩看到陛下连发的三封嘉奖诏书时,他更是思绪万千…
泪水扑簌簌…
唉声叹气,泪水涟涟,不夸张的…曹嵩是病着睡到济南的。
黄河波涛旖旎如带,朝阳在河面上洒下点点金光,像跃动的火星。
曹嵩却无心观看,凭舱听日夜浪涛不休,情殇人只怕船儿早早靠岸。
——不义之财莫伸手,伸手必致祸。
此时…
曹操听到门子的呼喊:「国相大人,老太爷到!」
曹嵩心头有万般委屈。
曹操还以为门卫瞎报告,或者哪个长得年老的老人为了讨口饭吃,自称是老太爷。
他想都没想到曹嵩…会从千里之外的洛阳赶来。
所以并未起身,继续和陈宫等人闲话:「等今年秋天收了水稻以后,组织民工加高黄河堤坝…」
就在这时…
「踏踏」的脚步声传出…
昏黄摇曳的油灯照射处,一位年迈老人在一个年轻人的扶持下,迈进后院门槛。
那年轻人是曹操的弟弟曹德…
至于那看似年迈的老者,除了曹操的父亲曹嵩还能有谁?
此刻的曹嵩完全没有人们印象中的大司农那样气宇轩昂,衣着光鲜。面色憔悴,目光忧郁,像是一个病了太久的病人被扶出病房。
这还是…曹操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的虚弱,他印象中父亲很胖,像是一个不倒翁…可如今,瘦得如同被刀斧砍成一段朽木。
「父亲,您怎么来啦?怎么病成这样?」
曹操端着酒杯突然身体发直,赶紧放下杯子和蒲扇连滚带爬地从席子上爬过去一把抱住曹嵩。
陈宫等慌忙安顿曹嵩,拿来软垫子给曹嵩靠墙倚着,众人安排曹嵩和两位太监吃些晚饭。曹嵩只喝了点汤,摇头吃不下。
众人识趣的退下…好让他们父子私家话
曹操将曹嵩扶进内室,让曹嵩在席子上躺下,父子在春天末尾的夜晚…在油灯的闪烁下,进行第一次关于辞职问题的对话。
「父亲,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跑到济南来?」
「我来,是要你辞职跟我回去。」
一问一答,两人的心境截然不同。
曹操惊问道:「为何?父亲不是带着陛下的嘉奖来的么?陛下三封嘉奖,这明儿子在济南干的不错…以往洛阳北部尉、顿
丘令,孩儿都半途而废,这一次…千万不能半途而废了。」
曹操深吸一口气了很多,父亲还未到,可圣旨的消息已经传遍济南…
济南清平盛况,老百姓欢欣鼓舞,敲锣打鼓庆祝皇帝给曹操的嘉奖令。
这话…
曹嵩听着,越发的觉得刺耳。「还是挂印辞职吧。」
曹操更加意外:「父亲?您这回别想劝我,连皇帝都觉得***得好,我凭什么要走?再济南的事情刚有起色,怎么能走?济北赈灾、河道疏浚、加高黄河堤坝…」
曹嵩摇头打断曹操:阿瞒,你跟我回洛阳没错。要没有特别情况,我不会这么大老远赶来。
曹操拒绝:不行,我接印绶时,儿子对皇帝的话,您也听到了。
曹嵩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出自己贪赃枉法被张让要挟的实情。
最后他显得不耐烦:「反正你跟我走就是,回京后再给你找个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