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胆小的惊叫出声。
唯独刘备…这一刻,他的眼眸瞪得硕大,他的牙齿微微咬了下嘴唇,下一刻,他便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一边手扶着巨石,一边大声道:“快,拉他出来!”
这么一句话…
无数人才反应过来,大家有人搬石块,有人去拉那血肉模糊的身子,最终将人拉回。
看着这个前一刻还生龙活虎,下一刻就已经没有面目的尸体。
刘备拳头握紧,他长身跪立,深深的鞠了一躬,“你不会白白死去,涿郡古城楼上会永远刻出你的名字!”
这么一句话后,刘备直接爬到了巨石之上。
他抬眼望向城楼下那乌桓人的投石车,那蜂拥的胡骑。
“哈哈…”
他大笑出声,“只有这点能耐么?来呀…有能耐把我刘备也给砸倒!”
轰隆隆…
无数巨石纷纷落地,灰尘之中,那傲然伫立在石块上的刘备依旧巍然而立,很多人无法在烟尘中看清楚他的样子,但…他那长长的手臂,硕大的耳垂,这些特点…无疑都变得高大了许多!
这一刻,仿佛这个涿县县尉…才是这幽州真正的主心骨!
刘备那巍然不动的身姿就仿佛在讲述一句话——
——打不倒我的,都会让我变得更加强大!
…
…
洛阳,皇宫司马门外。
子时一刻。
距离幽州涿郡向外送信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一夜,本是再寻常不过的夜晚,只是在司马门外,一方不起眼的官署依旧灯火通明!
今夜乃是三公之一的太尉桥玄值夜…
司马门外是有规定的,每夜必须留下三公中的一人值夜,当然…说是值夜,未必不能休息。
反正有文吏守在太尉府,就算是收到紧急的文书,文吏也会根据轻重缓急…选择是否第二日再报于当值的三公官员。
可…桥玄睡不着…
一方面是他年龄大了,老年人睡觉本身就少,二来…南阳的局势也时时刻刻揪着他的心。
蔡邕似乎是知道今日桥玄当值…特地赶来,与他在太尉府喝茶一叙。
“桥子也在担心南阳的局势么?”
“蔡子不也担心么!”桥玄感慨连连。
蔡邕顿了一下,轻声道:“桥子觉得,柳羽提及的那…土葬引发瘟疫的说法,可否属实!”
唔…
桥玄微微一怔,旋即眼神变得坚毅了许多。
“这小子素来做事缜密,可不是个会编出个如此理由的人,再加上,他既能默写出《伤寒症》与《金匮要略》,料来对这瘟疫的成因定然也是知悉的。”
“我也这么认为。”蔡邕一捋胡须,感慨道:“可…公然与‘入土为安’作对,这次…怕南阳的局势,究是他玉林柳郎…也并不轻松了!”
提及此处…
两人均呷了一口茶…索性不再言语,靠着墙壁假寐。
子时已经过半,到了老年人…犯困的年纪了。
突然…
外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接着便听到信使的声音。“急报,急报…百里加急!”
桥玄与蔡邕均是猛地睁开眼,一双眼眸中满是担忧…
出了啥事儿?
能出啥事儿?还不是南阳的暴乱?
这几乎都是意料之中,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门外有几名年轻的值守文吏,他们似乎注意到桥玄与蔡邕这边的动静,急忙起身,“学生去看看。”
过不多时,文吏手中多出了一封奏疏。
“多半是南阳来的吧?”
桥玄一边感慨,一边接过奏疏,打开一看…
可就这么一看…他整个人石化了一般。
不是南阳的暴动,而是…而是幽州。
奏报的内容十分简单,有数万乌桓骑兵里应外合,迅速的占据了幽州各个要道,直逼涿郡!
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兵临城下。
而幽州外围的城郡,如“广阳”、“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