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裴明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骄奢更胜天家女?
好一个谢桑宁!“无知刁民,妄议天家,其心可诛!”她的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
“谢桑宁…”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带着不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草包女子,也配与本宫相提并论?本宫倒是要瞧瞧,这是个怎样的人物!”
二公主的厌恶?
呵,那正是谢桑宁想要的。
若是不厌恶,怎么能尽快见到她,怎么能让她记住自己?
消息能瞬间传遍金陵,沸沸扬扬,自然少不了她在暗中的推波助澜。
裴明月,裴帝最宠爱的明珠,亦是这皇城里最骄横跋扈的主儿。
自小便是,凡她看上的玩意儿,就非得攥在手心里揉捏不可。
凡是比她优秀的女子,也定然会消失在金陵。
当年裴明月小小年纪便看上了自家兄长谢桑玉,逼迫兄长做她的玩伴。
但满金陵谁人不知,说是玩伴,实则与豢养的小面首无异!
公主府传出的消息,那些玩伴少年郎们的身上常带着鞭痕。
这位金枝玉叶,似乎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癖好。
谢桑玉一身傲骨,岂肯折腰?
当即断然拒绝,狠狠打了裴明月的脸。
这让裴明月气得不行,觉得谢桑玉不识抬举,半夜找了两个大太监潜入兄长的房间,绑架了年仅八岁的他,意图施以凌辱。
若非父亲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但这件事,如同跗骨之蛆,深深烙进了少年心底。
如今兄长十八,仍然需要有人在房中陪睡,一闭眼便是那两张丑陋又带着淫邪的脸。
彼时的谢震霆不过区区五品武将。
在圣眷正隆的二公主面前,谢桑玉轻贱如蝼蚁。
这场风波,最终被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未损裴明月半分皮毛。
谢桑宁指尖划过冰冷的窗棂,眼底淬了冰。
十年过去了,不知道尊贵的公主殿下可还记得这件事。
呵,记不记得,又有何干系?
待到她黄泉路近时,能想明白是谁索命…
便足够了!
——
翌日,谢桑宁如愿收到了请帖,是二公主举办的赏花宴。
府中她和谢无忧都收到了请帖,想必是故意膈应她。
按谢无忧的身份,是参加不了这赏花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