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看见眼前这奢靡的轿子。
整座轿架取沉香木雕刻,轿顶四角各悬琉璃铃,铃芯裹着香丸,每一样都是将军府负担不起的样子。
谢桑宁掩嘴轻笑,轻轻伸出左手,如冬连忙扶住,待她站定后,如冬叉腰道:“怎么,将军府正儿八经的主子小姐回来,就这几个人迎接?小姐不过几年没回来,将军府这规矩都被狗吃了吗?!这狗也消化得太快了些吧?”
谢桑宁将手浸在如秋端着的盥洗盆里,笑道:“得了,毕竟是二房,也就这样了。假的成不了真,山鸡也变不了凤凰。”
此话一出,谢承宗和王氏在围观路人戏谑的目光下气得脸色铁青。
谢桑宁净手后,由如春扶着,如夏为她披上雪白的狐裘,递上新烧的手炉,如冬拍拍手,仆人们便成后面的轿厢陆陆续续搬出五百多台大箱子。
这一幕可惊呆了众人,这连公主出嫁,都拿不出这么多台的嫁妆,更别说这是自个儿的家私。
怪不得呢,这一路比正常时间多了两倍不止!这是从穷酸地接回来的人?
那这金陵的达官贵人怕不都是乞丐窝里钻出来的。
也不怪他们大惊小怪,光是这外面装东西的箱子,个个都镶嵌着不小的绿玛瑙,每个箱子至少四人才能抬起。
什么低调,在谢桑宁这里根本不存在。
高调唯一的缺点就是安全系数飙低,但这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问题。
她回来可不是为了低眉顺眼的。
这金陵,从将军府到皇宫,个个都是仇人呢…
寒风裹雪,卷起几片梧桐叶,打着璇儿落在将军府大门前。
谢桑宁的目光落在那几片叶子上,眉间一蹙。无需任何言语,如冬便从侍从的马车里拿出一把扫帚,扫帚柄部是上好的紫檀木,上面缠绕着金丝。
这是小姐独独赏给她的!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如冬便将将军府门前的雪和落叶扫尽,快得让二房根本来不及反应。
如夏嗤笑一声道:“将军府已经被你们二房折腾得这么寒酸了吗?门前雪都扫不干净,是请不起门房还是没有规矩?”
王氏脸上的假笑僵住,她盯着那闪光的扫帚和干净的地板,只觉得一股热血“嗡”地直冲头顶。
那是扫帚吗?
那分明是抽在二房脸上的金鞭子!纯羞辱人!
她掌管将军府中馈多年,谢桑宁用一把缠着金丝的扫帚,告诉众人她治家无方!就像在说:瞧,你们这些鸠占鹊巢的,倒是连门前雪都扫不好!
围观的百姓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知是谁先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低声的议论和难以抑制的哄笑声!
二房两口子再也忍受不住,拂袖逃也似的进了将军府,不想再在人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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