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白楚楠所有的疑问都解答完,白楚楠略微兴奋的跟边月鞠躬:“多谢老师赐教!”
等不来白楚楠的主动报备工作,边月只能自己问他:“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工作做得怎么样?有人为难你吗?”
白楚楠摇头:“师姐和师弟都很和气,训练皇城司使们也不是什么难事。除了有些人实在太愚笨,其余的没什么糟心事。
皇城司这几个月在师姐和师弟们的手底下,也风平浪静,没出大事。”
很好,竟然连一个人的状都没告,也没趁机给自己表功,甚至把功劳有意无意的往其他人身上推。
这才是真·人淡如菊,不争不抢。
“我这里有个事情要交给你去做。”边月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老五要在“安莱”开几家工坊,但是缺人,这件事我交给你来主持。
从外面找来的人,必须有家有口,以便他们安定。必须人品过得去,否则会给“安莱”带来隐患。
稍微有些残疾不要紧,但不能影响劳作。你最好到各个城镇、基地去寻那些快要活不下去的底层人,淳朴的人在绝境中,给tA一块饼,tA就会对你感恩戴德。
这种人至少能保证一段时间的忠心。”
白楚楠一一记下来,郑重点头:“是,老师,我知道了。”
“这件事不急,白天你在“皇城司”训练完之后,就到我这里来吧,我这里有一个病人,你负责帮他煎药擦身。如果他醒了,就看着他,别让他在“安莱”乱走。”
白楚楠乖巧的点头:“是,我知道了。”
跟在老师身边治病救人,又能学到新东西了!
边月指了指李无极旁边的空屋:“里暂时住那里,去吧。”
这是一个真把她当老师,而不是老板的正经徒弟。心性赤诚,一心向学,偶尔有点儿小心思也无伤大雅。
边月摸了摸发辫上的珍珠,叹气一声,继续去整理从千家带回来的卷宗。
她有些想老大了,那孩子有能力,又真贴心。
夜晚,天际明月高悬,窗外树影丛丛。
书房中,边月泡了一壶茶,在台灯下仔细的翻阅从千家带回来的卷宗。山间风大,吹动房檐上的青铜铃发出古朴的声音。
千家的卷宗很驳杂,他们的历史摆在这里,一千年的时间,足够他们遇到很多烂事,又做下很多烂事。
从这些卷宗当中,边月更深刻的意识到一个问题:所谓的世家,都是敲骨吸髓的蛀虫。无论在哪个年代,他们都是趴在老百姓头上吸血的存在。
他们做的最大的贡献,就是人才输出,但这种人才输出也有代价——他们要权,要这个社会按照他们制定的规则运行。
世家壮大,如日中天的时候,就是一个朝代走向末日的时候。
边月对这些内容一扫而过,在字里行间寻找千音的影子。
终于,她看到了千音的记录。
边月手指轻轻摩挲过放在案头的琉璃灯盏,收回来时,手又拐了个弯儿,拿起一颗白相源上供的水果糖。
甜得有些发腻,等这一颗糖完全吃完,边月才开始读这几卷关于千音的卷宗。
千音的卷宗并不是别人替她记录的,而是她自己写的,内容一直写到她失踪为止。
千音记录这些卷宗的时候,态度非常端正,字体大约是仿的柳公权,清俊挺拔,结构严谨。
她们那个年代的读书人,是非常看重书法的,这一笔一划之间,写出的不仅是文字承载的信息,还有自身的风骨。
千音的卷宗和白清音的笔记比起来,要客观务实得多,她很少表达自己的看法,而是将一件事情按照时间、地点、起因、经过、发展、结果,都记录下来。
期间涉及到的人她也不会给于任何评价,只忠实的记录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造成了什么后果。
比起白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