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雍正已经雷霆暴怒,熹妃已经惊骇地几欲晕厥。
舒锦本打算作壁上观,但四贝勒的那一套强盗逻辑,也着实挑动了她老人家的肝火。
眼瞧着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舒锦略一思量,最终还是决定站了出来。
四贝勒如此作死,她显然没有必要对这个“逆子”
宽宏大度了,也没必要继续做圣母了。
“放肆!”
舒锦也先扬声怒喝一句,以壮自身声势,“四阿哥,你的忠孝仁义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玷污天子嫔御、父亲妾侍,竟还振振有词?!
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不思忏悔,竟还有脸指责皇父?!”
舒锦抬起手,用戴着金累丝嵌红宝护甲的食指指着四贝勒的眉心。
“你身上锦衣从何而来?!”
“你口中珍馐从何而来?!”
“你这娇奢的臭皮囊又是从而来?!”
这一串三联诘问,舒锦一口气宣泄而出,并直接高声给出了答案:“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你的骨血性命,皆是皇父所赐!
你但凡心中有一丝一毫良知孝义,又怎敢对着君父振振有词?!”
这一连串怒骂,直四贝勒面红耳赤、恼羞交加,一双招子都生生血红如火了。
舒锦却只是深深一呼吸,又继续扬声铿锵念道:“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
分争辨讼,非礼不决。
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
没错,她开始背诵四书五经中的《礼记》了。
“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
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
“是故圣人作,为礼以教人。
使人以有礼,知自别于禽兽。”
背诵至此处,舒锦再一次拔高了声调,“四贝勒,你师从大儒,读过四书五经,学了这么多忠孝礼仪,你可曾‘别于禽兽’了?!”
舒锦没给四贝勒回答或是反驳的机会,她几乎不曾停顿,又厉声正色道:“你没有!
你眼中没有忠孝、也没有礼仪!
你与禽兽无异!
!”
她引经据典、中气十足地一连串训骂,可谓是站在了道德的至高点上把四贝勒狠狠钉在了耻辱柱上。
舒锦有理有据把四贝勒归类为禽兽之后,心中端的是叫一个痛快!
而雍正陛下此时此刻心中也只觉得无比痛快!
这个逆子,可不就是个禽兽么!
再看四贝勒,被舒锦指着鼻子叱骂不休,却偏生找不出半句反驳之词,一句“与禽兽无异”
,与四贝勒而言更是暴击!
这一暴击也彻底摧毁了四贝勒最后的一丝隐忍与理智!
下一秒,四贝勒赤红的双目几欲迸出,他“啊”
地嘶吼一声,便朝着舒锦冲了过来!
舒锦:卧槽?居然敢在皇帝面前动手?!
说实在,若是对付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男子,舒锦兴许不是对手。
但四贝勒耽溺女色,本就算不得强壮,再加上又在粘杆处秘牢中受了刑,如今正当虚弱!
舒锦看到有人攻击自己,这电光火石之间,倒也没想太多,她本能地顺手就抓起离着自己最近的物什,便反击了回去!
“哐”
的一声闷响,鲜血飞溅。
“嘭”
的一声巨响,四贝勒倒地。
舒锦这才回过神来,瞅了瞅自己手上的东西——那是一只珐琅棒槌瓶。
所谓棒槌瓶,形似棒槌,用来砸人可不正顺手么!
且此珐琅瓶以铜为胎,因此分外结实、沉重。
用来打人,那绝对能打出暴击伤害!
所以,四贝勒被舒锦“当头一棒槌”
,便当场头破血流、当场晕厥不省人事。
舒锦瞅了瞅躺尸在地的四贝勒,那满头鲜血的样子——我勒个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