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冰立刻明白:“属下明白。京城之事,刻不容缓。”
“嗯!”赵暮云的声音压低,“京城乃风暴之眼。范统已在岭南暗中护持师尊,你此去京城,便心无旁骛。”
“我要你将触角,渗透到京城每一个角落,尤其是…宫禁之内。”
“所需人手、银钱,凭此令向白家商号支取。”
“只有柱子和我两人与你单线联系。”
冰冰郑重道:“属下领命!定不负大人所托!”
......
两日后,去给晋王府禀报的人回来了。
他们带来晋王的话,便是同意胤瑶和胤稷在新城静养一些时日。
同时也送来了郡主平日的吃穿用度好几大车,还有厨子、丫鬟、仆人、老妈子、大夫以及二十多人的侍卫,总共浩浩荡荡好几十人。
看着城里突然多出的几十号人和堆积如山的箱笼,赵暮云的眉头深深锁起。
胤稷在亲兵的搀扶下也走了出来,看到这阵仗,脸上同样露出错愕:“这…父王这是何意?”
赵暮云的目光扫过那些新来的看似恭敬却眼神精悍的侍卫。
又掠过那几个低眉顺眼却手脚麻利地指挥着仆役安置物品的管事婆子。
最后落在那些明显是王府专用甚至带有晋王徽记的华美器物上。
“世子,过来一下。”赵暮云朝胤稷招手。
胤稷急忙小跑过来,跟着赵暮云来到无人角落:“师父,有何吩咐?”
赵暮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冷意:“令尊对世子和郡主的关爱,真是无微不至。”
胤稷听出了他话中的弦外之音,脸色微变:“师父是说?”
“寻常父亲,得知子女遇险受伤,纵有万般事务缠身,也必会心急如焚,即便不亲至,遣心腹前来探视接应,方是常理。”
赵暮云负手而立,眼神锐利如鹰隼,“可晋王殿下,人未至,却送来这浩浩荡荡一个‘随行团’,衣食住行、护卫仆役一应俱全,阵仗之大,仿佛要将整个晋王府都搬到这小小的代州新城来。”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如此兴师动众,与其说是‘静养’,不如说是‘扎根’。”
“世子,令尊此举,恐怕不是担心你们的安危,而是在借你们兄妹遇险滞留边城之机,名正言顺地将触角伸到代州,甚至以此为据点,将晋阳的某些‘家底’,不动声色地转移过来一部分吧?”
“代州新城扼守雁门关南口,是前往朔州的咽喉,位置紧要啊!”
胤稷闻言,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父王密信中虽未明言,但确实隐晦提及了“以备不时之需”“稳固代忻”等语,结合赵暮云此刻的剖析,他心中那点侥幸荡然无存。
父亲自以为天衣无缝,没人知道,可赵暮云一眼就看出来了。
“师父明察秋毫…”
胤稷声音干涩,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赵暮云的敏锐和清醒,让他感到心惊,也让他对晋王府的前路更添忧虑。
.....
与此同时。
胤瑶正在院中一棵梧桐树下,拿着一柄木剑,有些生涩地比划着这两日冰冰教她的几个基础架势。
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在她身上,少女的侧脸带着一种倔强的认真。
冰冰走上前,看着胤瑶满头是汗,微微一笑:“郡主练得挺用功的嘛!”
看到冰冰进来,她立刻停下动作,眼中带着期待:“冰冰姑娘,今天开始我们练什么?”
冰冰坦然道:“恐怕就只能练到今日了,我要离开了!”
胤瑶一愣,看着这个曾在她最无助时保护她、此刻又要远行的女子,心中五味杂陈:“是…是赵大人派你去?”
“是!”冰冰没有隐瞒,“大人有要务交付。”
胤瑶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地望向赵暮云书房的方向,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她走上前,出乎意料地轻轻拥抱了冰冰一下,低声道:“冰冰姑娘,谢谢你!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