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傅赶回府中,府中老管家看他行色匆匆的样子,便意识到似乎是出事了,连忙问:“大人,怎见您如此着急?”
他哼一声,“宋彦恒那个孽畜在哪里?”
老管家听到太傅如此恼怒,心里也知恐怕事情的确不简单,连忙拱手回道:“公子今日应当是还未出门,想来,现在在自己院子里。”
宋太傅点了点头,“去把他给我叫到祠堂!”
言罢,自己转身先往祠堂走去。
老管家闻言,就知这件事,恐怕比他想的还要再严重些,应下后忙不迭去往宋彦恒的院子去找人。
只是不曾想,人竟真的不在。
老管家跌跌撞撞的回到祠堂,跪在宋太傅面前。
宋太傅蹙眉,“人呢?”
老管家垂首,眼见便十分紧张,汗珠都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了下来。
“回,回太傅,公子……不在屋内。”
“咔嚓!”
宋太傅将手里的茶盏,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给我出去找!”
老管家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并且朝外走去,吩咐太傅府的下人出去寻找宋彦恒。
此时,他忽然看到了角门处,有个人影鬼鬼祟祟正要往外走。
“站住!”他呵斥一声,那边的人便立刻要跑走,可家丁们动作更快一些,便直接将那人按到了地上。
等到老管家走到了那人身边,才注意到,此人居然就是宋彦恒的书童,见墨。
他此时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老管家声音沉沉,“你怎么在这里?公子去哪了?”
见墨抖若筛糠,却死咬着嘴唇不回答。
“如今,太傅正等着见公子,若你不说公子的踪迹,太傅府有的是办法让你吐出真话!”
老管家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狠厉,控制旁边摁住人的家丁道:“把人拖走!”
见此情形,见墨自然也不敢再隐瞒下去,慌忙告饶:“我说!”
他声音弱下来,“小的说。”
他咽了咽口水,把头低的越低,“公子,公子现在在望舒楼……”
老管家的这个地名并不熟悉,见墨在之后又补充了一句:“是……青楼。”
闻言,老管家差点晕过去。
他立刻回头,朝身边人道:“快去通知太傅!”
身边的人当然也不敢耽误,立刻回到了祠堂,将此事告诉宋太傅,宋太傅的脸都气得发青。
他几次稳了稳身形,随后,对身旁小厮道:“去给他爹娘休书一封,让他们回来好好瞧瞧,自己的儿子都做出了些什么混账事!”
言罢,他狠狠一甩衣袖,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来人,你们同我一起,去望舒楼!”
彼时望舒楼中。
宋彦恒正在宝月房中,为她描绘丹青,而宝月同样的轻抚琵琶,为他奏乐。
此情此景,倒是也称得上郎才女貌。
忽然有一楼内小厮,突兀的闯了进来,瞧见了宋彦恒,立刻上前去拉:“宋公子,小人这就带您从后门先行离开。”
宋彦恒还不知朝堂上发生了何事,心底正疑惑,“我为何要走?”
小厮抿抿嘴,道:“小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管事的说,您的祖父宋太傅正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的往咱们这儿来,咱们店小,惹不起事,只能让您先走。”
宋彦恒闻听此言,也是一惊,“祖父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那该死的见墨,怎不知与我通个信!”
他立时站了起来,连衣袖蹭翻了墨汁,都并未在乎,只是匆匆跟着小厮离开。
宝月依旧安静的坐在对面的绣凳上,手里还捧着自己的琵琶。
她起身走到了案前,瞧着那副已经被墨汁浸染的丹青,嗤笑了一声,随即从桌上扯下来,用烛火点燃,直接丢到了地上。
火舌将整张画卷吞没,她亲眼看着,那副含情的美眸,被逐渐烧成灰烬。
她怕还有火势,踩在上面踩了几脚,将灰烬都抹开,才道:“屋子有东西烧了,劳你们进来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