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没有人影,王必没有选择奔西撒腿就跑。
西边小巷狭窄,并不是没人堵截,大雨下了一天路本就湿滑,加上骤雨突急看不清眼前,硬挨上两刀总算没死在窄巷里。
跌跌撞撞也不知跑了多久,来到一条南北走向的大路,王必认得这里曾经是汶阳侯旧居。
从这朝南不远有一条十字路口,再往前就是许昌西门,有很多守卫兵士不怕乱党追杀。
就在这一愣的功夫身后追兵撵上来,又是一刀砍在手臂上,冷雨淋伤痛彻骨髓。
王必咬着牙低头猛跑,身体却不听使唤越跑越慢。
刚到十字路口再也挺不住一头栽倒,再抬头满眼全是利刃。
这条普通的十字路口原本没有名字,过去一个勇士为爱情殒身于此,没必要纠结他是舔狗还是白痴,凄美的传说会自动过滤细节。
老百姓平日里用“琬子口”
来称呼这里,久而久之“琬子口”
演变成“碗子口”
。
落进碗里的食物只有被吃进嘴里一个结局,耿纪的身形推开雨幕,钢刀明晃晃竖在眼前,没等王必喊出声,或许他的哀嚎混杂在滂沱大雨中,分不清,听不见。
灰色的雨水打落地面,摇身一变化作鲜红色的湍流扩散,涓涓赤红汇聚新的灰色,同路边的泥浆搅拌在一起滋养大地。
等雨过天晴之后,郁郁葱葱的绿色爆出新的活力,人们情愿关注美好不会记得曾经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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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纪提起人头哭着高呼:“君上!”
几十名男女老少一齐呐喊:“万岁!”
吉平搀扶着受伤的韦晃撵上来:“给大家选个地方吧。”
耿纪手指北面:“汶阳侯府。”
自从刘琬死后这座汶阳侯府再没人敢居住,大家嫌晦气白给都不要。
十年没人打理到处破破烂烂,大门一碰就倒,屋子里满是垃圾。
将死之人不介意埋骨何处,耿纪等人刚进入府邸就被曹军层层包围。
屯田中郎将严匡紧赶慢赶,到底没保住王必的性命。
来到“碗子口”
看到一地散碎肉块,严匡明白自己的官做到头了。
平心而论不怪严匡,伏皇后死去很久都没有人闹事。
多数人认为没想象中严重,兴许就这么过去了。
人会相互影响,神经一旦放松就很难再紧张起来。
王必位高权重,遇到突事件光顾忌自身的官声和本阵营的威望,并没有想那么多。
严匡没肩上那么大责任,身为半个局外人头脑能够保持清醒,得到消息的时候就感觉事情不对。
自己可不是吃素的,进城之前三令五申不得闹事,为此还下达禁足令,没有军令不得擅自行动,违令者无论什么理由立刻斩。
屯田兵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不可能冒着杀头的风险跑到街上闲逛,天天巡查军营,也没见哪个士兵开小差。
就算偷跑出去也不会和人家斗殴,那不是把事情闹大吗?还有一点,看看这大雨天,朝臣不可能为了自家仆人一条命跑去淋雨,更别说绝食了。
韦晃这个人有很大问题,他是保皇派,王必天天找他过府就是为了看住他,但凡有什么小心思能及时觉。
综合分析,韦晃说的话未必可信。
韦晃出于什么目的先不管,王必的人身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严匡一刻不敢耽误,一面通知全城戒严,一面带上士兵直冲皇宫。
半路上遇到韦晃武力阻挡,这就坐实了保皇派造反。
好在乱贼数量很少,战斗力极差,目前各处都已平息,唯独眼前汶阳侯府还在抵抗。
屯田司马走过来报告:“将军,诏狱那边已经平息,肯定有人趁乱跑掉,究竟都有谁怕要过后清点。”
严匡挥手表示不介意,释放囚犯扩大混乱属于反贼的正常操作,跑几个囚犯无所谓,抓捕眼前这些反贼才重要。
“将军,里面有很多女人和孩子,躲在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