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眼含热泪激动怒吼:“弃市!”
整片天空都回荡着人民的欢呼,牛马不再感到饥寒,奴隶内心充满勇气,此时此刻匹夫之怒震撼天地。
世间能遏制这滔天怒火的只有一样——吃食。
上天正在观看异象震撼却戛然而止,远处出现几个胡人点燃柴火搅动大锅。
弥散的骨头汤味如同号令,灾民们静悄悄的,排着整齐有序的队列领取饭食,寒风中只剩徐庶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唐翔正在船舱接见一位壮硕的汉子,徐庶回来一声不吭,坐在角落心事重重的模样盯着舱壁呆。
唐翔笑着打趣:“乡亲们日子过的苦,这是家妹事情没办好啊。”
徐庶没搭理他,换了个方向继续盯着眼前的木板琢磨事。
唐翔似乎见怪不怪,指着壮汉介绍:“这是咱的家将伍习,负责万年县一带赈灾,元直可有什么要问?”
徐庶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一阵,鼻孔里冷哼出声:“自家公子被羞辱谩骂,你就泰然处之?”
伍习脸色铁青咬着牙没吭声,唐翔收敛笑容替他回应:“家妹严令不许干扰。”
“这种命令怕是无效。”
徐庶面色嘲弄表情不屑。
这个理由糊弄白痴还可以,现实不是小说一个设定就封死逻辑。
违抗军令得分什么事,下属杀死几个百姓博得领导满意不新鲜,因为收益巨大,所以违抗军令的风险值得冒。
还有一点徐庶没有明说,古代军队的组织力依赖个人威望,弱者诋毁强者会扰乱军心,任何一个忠心的下属都不允许。
因为杀死弱者处罚下属结果更严重,再不会有人选择忠诚,人心全失军队将彻底溃散。
对于眼前的状况唐翔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索性直言相告:“没有军士违令,因为军队明白她付出很多,老百姓越不理解军队越忠诚。”
“还有这种道理?”
徐庶有些想笑。
过去应该有很多人和徐庶的反应一样,对此唐翔报以苦笑:“百姓出工干活换取粮食,她贪污这些粮食当然要容忍百姓骂几句。”
徐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这么荒唐吗?都说刘琰学过《京氏易》精神就不正常,现在看来应该确有其事。
不过转念一想,这不该用精神不正常来解释,刘琰绝对疯了,不但得不到百姓支持,军队也要嘲笑她脑子进水。
伍习声音颤显然很悲痛:“说没贪污百姓也不信,没能力一个个带着去看,爱说就说吧反正我们问心无愧。”
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徐庶思索一阵沉声询问:“营地周围不见军马,按说这个时节野外没有草场,你等军马如何饲养?”
伍习红着眼眶半响才讲话:“军马都给灾民吃啦,他们没告诉你锅里那些不是羊骨头?”
要趁着入冬之前宰杀绵羊,羊肉可以晒干长期保存,羊骨头放不了多久就会臭,怕人吃后生病干脆掩埋处理。
灾民有十几万,两千只羊吃的一点不剩军马也早就杀光,军队不能靠粗糠和野菜保持体力总要留下一些肉,所以灾民们只好喝马骨头汤。
“军队就没有一点怨言?”
徐庶始终想不通这一点。
“有怨言的人都离开了,剩下的都没有怨言。”
伍习说完盯着桌面兀自呆。
徐庶恍然大悟,原来这么个老百姓越不理解军队越忠诚,不忠诚的人都跑光了,剩下的可不就是忠诚的嘛。
唐翔抹去眼泪颤声说道:“都说她建有好几处宫殿,你该仔细找一找。”
伍习突然低头捂住脸,抽泣中依稀能听出反复在说同一句话:“宫殿非常辉煌。”
万年县距离黄白城不到六十里,走水路一天一夜就能到。
黄白城规模不大名气却不小,当初李傕就被关中军阀联合绞杀在这里。
这里的情况和万年县相似,灾民的毡房同样围绕城市,青壮年进城出力气换三餐和酬劳,老弱留在城外喝骨头汤拌粗糠。
想见刘琰本人还要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