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拿出绶带展示:“在下徐元直,当朝宪台西都侍御史,受上命巡查赈灾。”
老百姓不懂什么是三台五都侍御史,但是代表三百石官员的黄色绶带却都认得,又听是皇帝派下来检查灾情,不用琢磨准是朝廷钦差。
老头跪倒在地颤颤巍巍问道:“我等小民不懂轻重,敢问您都管啥呀?”
徐庶咳嗽一声身板挺得笔直:“宪台主管检举犯罪,王侯公卿都在弹劾之内。
老丈,在下什么都事敢管,什么人都能管。”
老头显得很激动:“真,真的?”
徐庶又掏出铜印晃了晃:“我不但能管,还有谳疑仲裁职权,就是说我可以当场判决。”
灾民刚才还躲在毡房里,听到对话都凑上来跪地询问:“您能管皇亲侯爵吗?”
“你等说的是刘孝阳吗?”
听到这个名号灾民全吓的趴伏在地,瑟瑟抖没有一个人敢回应。
徐庶面露不屑:“在下正要查她,若有不法查证无误立即剥夺爵位贬为庶民。”
老头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目光闪烁:“上使误会,误会啦,我等感念刘孝阳高义,各家天天赞颂祷告她长命百岁,您可别贬她。”
徐庶一身正气朗声开口:“没有错当然不会处罚,若有错也绝不姑息。”
“是人就会犯错,有点小错改正就行。”
老头讲话声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
“看来传言不虚的确有异常,本官现在就去查她,如果真有问题立即押解回京城问罪!”
徐庶说完作势要走。
老头马上扯住徐庶衣襟苦苦哀求:“上使慢来,您可千万别抓走她!”
徐庶沉声询问:“为何?”
老头哭丧着脸犹豫半响才开口:“刘琰一走怕没人安排我等吃食。”
“有司隶校尉部和当地父母官,还怕没人救灾?船上有本官侍从符节,一经查证不管任何背景立刻抓捕归案。”
徐庶说完拔腿就要离开。
这下灾民全都急了,有人跪地阻拦有人回帐篷喊人。
中央高官来处罚刘琰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周围,你说一句我骂一声场面嘈杂,除了明白在数落刘琰,具体内容说的什么却听不清。
徐庶抬起双臂下压示意群众不要喧哗,随后找了处土墩坐下:“诸位乡亲,是非黑白自有曲直,你等不要顾虑有话直说。”
“我要说!
我要说!”
枯瘦的灾民爬到徐庶脚下,没等开口先哭红眼眶:“刘琰不是人呐!
她贪污我等家财呀!”
“我举报!
刘琰丧良心,逼迫我等给大户做工,她!
她贪墨我家出力换来的粮食!”
又一个苦大仇深的灾民哭诉。
“还有我家孩子,所有青壮都在给城里大户干活,白做牛马所得都给她收走!”
另一个灾民喊完得到一致响应,看来逼迫青年做工不是一家一户的事。
徐庶再次制止喧哗,疑惑开口:“做工管饭吗?难道都有所得?”
众人沉默纷纷看向开始那个老头,老头犹豫一阵壮胆子回答:“倒是能混个半饱,也确实额外有粮食当做补偿,可问题都给刘琰收走啦,我们灾民捞不到啊!”
徐庶眉头紧皱:“有地方吃饭也是好事,不过她收走劳动所得总要有个名头吧?”
“她说集中起来救灾。”
老头讷讷回应,临了不忘补充:“可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用来救灾,没准揣进自家口袋,您知道这事很正常。”
另一个灾民接口道:“说是以工代赈,早年她在洛阳就搞过,咱没能亲身经历也听说过,那可是恶政,恶政啊!”
徐庶似乎在强行压制愤怒:“层层扒皮,逐级贪没,细箩慢滤,百不存一,灾民只剩空名实惠全被掠夺,的确是恶政。”
老头怕徐庶会错意思紧忙解释:“我等不是不懂道理的刁民,谁来救灾都要收好处,只是总要给各家留些口粮等开春换种子,百姓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