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咳一声:“串联证据何在?”
不等回答又被重新糊住口鼻,几息之后再揭开,郭嘉重新询问:“串联证据何在?”
现在回答与否不重要,问话目的就是心里暗示,将人的意志摧毁,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会在无意中说出实话。
侍从很熟悉这套路,取出一块绢布折叠好,通过检视绢布能够提前预警,防止哪一次不小心造成难以挽回的局面,趁着两次行刑间隔,侍从取出绢布捏了捏,点点头又塞了回去。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反复死去活来又无休无止,刘琰脑中空白一片彻底绝望了,不知第几次大口呼吸,听到郭嘉询问脱口而出:“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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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一半,一阵猛烈抽动,紧跟着眼白一翻整个身体顿时松垮下来。
侍从取出绢布有些不知所措,郭嘉催问之下,侍从无奈举起湿透的绢布:“手段太急,怕是要停一会儿。”
“废物。”
郭嘉怒吼一声越焦急,来回踱步嘴里不停低声叨念:“鸭儿是哪家侍妾?许昌没这么个人啊?莫非那晚真是胡闹?季重,季重,不,还不是时候。”
看着刘琰幽幽转醒,再次下令动手,鲍勋再也无法控制愤怒,抢上几步大喊一声住手,何夔也跟上来躬身施礼:“奉孝,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哪里还有后路,让他继续。”
老太监声音怨毒,低着头讲话看不到脸色。
哐啷一声门被踢开,一群侍女护着弘农夫人闯进来,唐姬看到刘琰惨状狠狠瞪了许褚一眼,几步走到主位坐下,也不讲话只是冷眼扫视众人。
老太监走到身侧一脸无奈:“施以酷刑非要侯爷承认忤逆,还要牵连他人。”
唐姬掩口遮挡笑意,讲起话来柔声慢语:“简直乱弹琴,自家人造反作甚?难不成繁星能顶日月?”
“何止欸,搞些乱七八糟的假东西就说勾连袁绍。”
丁冲腰杆挺得笔直,讲话中气十足。
唐姬翻看那张所谓证据,当着众人面撕碎甩满一地:“我让她造反,她作女皇帝,扶我重登中宫。”
话音未落引屋内一阵哄笑,老太监故作惊慌:“夫人慎言,慎言啊。”
“哦,方才乱说我不承认,说都说了,你自然要使手段。”
唐姬缓缓走到水盆前,突然一脚踢翻指着郭嘉鼻子:“你也给我尝一尝,我家丢人到底岂不更痛快!”
刘琰刚刚停止哭泣,眼前救星到了又放声痛哭:“带我回家,我要回家。”
“不准哭!”
唐姬一声厉喝,吓得刘琰一哆嗦,只敢埋头小声抽泣。
“大汉再也经不起折腾啦。”
一声长叹过后,唐姬话音语重心长:“如同危行独木,一个不慎便跌落深渊。”
说着指指杨众:“我等一样有心无力。”
杨众心领神会也重重哀叹一声。
唐姬手敲郭嘉肩头,尽力平复激动,半响才缓缓长出一口气:“谁人不想百姓康乐?谁人不愿和谐安定?谁人不想帝国重现荣耀?但是现实太黑暗,这斑斓之下一摊死水,内中蛆虫翻涌肮脏至极!”
蹲下抚摸刘琰散,语气更加缓和:“锦衣玉食浸透多少民脂民膏,见证多少妻离子散,我告诉你这只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其中肮脏龌龊罄竹难书。”
“眼睁睁看着民族沦丧,家国破碎吗?如果锦衣玉食的代价是万民枯骨,我情愿凭一腔热血砸碎这吃人的世界,还天下万民一个公平公道。”
“沧桑海船迎风逆行,靠的是水手团结一致,密切合作,而不是,而不是在这里自相残杀勾心斗角,难道你不希望天下万民过上平安幸福的生活?”
说到这里,唐姬加重了语气:“你是颍川人,颍川百姓为了国家,为了伟大的事业,做出了巨大的牺牲,难道他们不是你的父老乡亲?!”
“到处都是暴虐残杀,唯有此处独好,全赖你我不求回报负重前行,这一切来之不易呀!
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