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的宝物一般,欺身上前攥紧刘琰手腕:“威硕莫怕,今时不同往日,早已没了学术之争。”
“要我说应仲瑗也忒小心眼儿,李子坚都没五十年了,什么古学今学大大方方传呗,怕我等找他麻烦怎的?”
张喜摇头晃脑走到近前大感慨。
“要说这诗,也不愧是泰山一脉。”
董芬适时打岔,轻摇团扇笑意连连:“泰山重文章轻辞赋所谓务实避虚,念白抑扬,顿挫如登阶之难,唱喏铿锵,对仗出骈偶之俗,且句句押韵当真苦了谱曲之人啊。”
“散骑怕是不通音律。”
丁冲说完一众公卿哈哈大笑。
“音律也当与时俱进,古来诗辞与当今乐府已然不同。”
赵彦上来打圆场,看向刘琰多出不少和善。
师从应劭当世唯一,这样的妹妹当算长脸,虽说平仄确实诘屈落了下乘,可换个角度想,能写诗到底是件美事。
杨众手里慢慢摩挲感受细腻:“句末都压本韵,你到痛快,却不知太多太密太小气,这平仄也工整得过了头,因形害意不可取。
师承所限不怪你,入我门来当秘授弘农精华。”
赵温上前分开两人,杨众还想去抓却被挡住。
看着刘琰躲远杨众摇摇头,声音压得很低:“你早知道是不是?开个价儿吧,我弘农不够还有河内。”
赵温听到河内两个字微微一颤,转瞬目光凝重一脸坚定:“至宝无价。”
杨众余光瞄向刘琰,笑容越来越盛:“无妨,不就是鸿都学位嘛,我现在做主入书科。”
“杨德祖随时可以来,凭我等交情鸿都学位就不必了,免得让人闲话是交易。”
杨众微笑摆手:“你不就是如此打算嘛,各插一脚大家安好。”
“老夫现在改主意了。”
杨众思索一阵明白过来:“因为在下方才言到河内?”
两人目光对视眼神交流,不必讲话全在不言中,杨众看了眼刘琰赶紧扭头,抑制不住贪婪欲念又让他依依不舍,踌躇半响才转身离开,边走嘴里边念叨:“咱们来日方长。”
“竖子!”
赵温转头对儿子低声怒喝,手动了几下始终没有抬起。
“儿只是想抬举她,确实没料到引出如此麻烦。”
“莫要推卸给她。”
赵温言辞逐渐缓和紧紧抱住刘琰似乎怕被抢走:“老夫位极人臣已别无所求,你若孝便帮为父守好。”
赵彦经过刘琰身边一脸无辜:“你该找机会说明白。”
顿了顿哀叹一声:“都怪为兄。”
“我闯大祸了。”
刘琰一脸生无可恋,作为内门弟子应劭反复强调绝对不可以暴露。
借用论语话说就是攻乎异端,斯害己也。
这句话今古就有意义相反的不同解释,其实对于孔子今古两派几乎没有哪个地方没有分歧。
今派解释这句话是,攻击小道是有害的事情,善与人同其害自止。
古文一派主张解释成:攻击异端祸害就消除了,研究异端则非常有害。
这里的核心是对不同观点和诸子百家的态度,今派说成小道有可观者焉,抱以宽容。
古派则称为异端邪说,不但要消灭更不能接触。
不是说今派海纳百川有多宽容,今派开宗伊始就先天不足,祖师李固死的太早,五十三岁人就没了,出生比他还早的古派祖师马融却高寿八十七。
要命的是李固因反对梁翼被杀死,整个家族门生都受到牵连,导致今派传承遭到惨重打击。
古派持续展逐渐占据话语权,传承稳固人数众多自然要打击其他派别,今派始终弱小到现在几乎绝迹,更不可能明目张胆到处树敌。
包容只是生存之道,换做今派繁盛古派没落,今派会一样往死里整其他学说。
应劭是靠着成名早,家族有背景势力庞大因此没人敢动他,而且应氏几代人主要成就都在法学上,属于技术型人才,不乱来没必要动他。
钻研法学没个三年五载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