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教授的语气，变得更加急切了。

    “它们……很恐怖么？”

    苏阳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当初在南疆雾界，仅仅只是远远地瞥了一眼那座诡异高塔时的感受。

    那种深入骨髓，足以让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毛骨悚然之感，至今依旧清晰无比。

    他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沉声道：“我看了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

    “何况，它们之所以被称之为孽物，就是因为它们所吸收的，是天地间所有的负面能量。”

    “恐慌，害怕，失望，绝望……”

    “所有这些负面的情绪，都是孽物赖以为生的食粮。”

    “我们可以姑且将这些，称之为阴能量。”

    “而这些阴能量，本就是天地循环之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环节。”

    “它们以此为食，并且在无尽的岁月之中，无限制地增长，变得越来越强大。”

    智者疑惑地问道：“它们只能在雾界之中活动？”

    苏阳应了一声。

    “既然有阴能量，那自然也就有阳能量。”

    “阳光，生机，喜悦，希望……这些正面的能量，对于孽物而言，是足以致命的剧毒。”

    “而雾界之中常年不散的浓雾，其本质作用，就是为了尽最大可能地去过滤掉外界的阳能量，从而让阴能量能够畅通无阻地渗透到其中。”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只要一进入雾界，总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令人心悸的诡异之感。”

    “所以，雾界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被视作是孽物为了生存，而为自己构建出的一种自我保护措施。”

    “并且，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这种生存方式，已经形成了一种牢不可破的路径依赖。”

    “但凡事有利有弊。”

    “这种看似完美的自我保护措施，也必然导致了只要我们能够想办法控制住雾界的范围，那么孽物的活动范围，同样也就会变得极其有限。”

    智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像是在飞速地消化着这些颠覆性的信息。

    片刻之后，他问出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

    “那这所谓的孽物，究竟从何而来？”

    “它们又为什么，非要与我们人族过不去？”

    苏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苦笑。

    他抬起头，仰望着苍穹，用一种近乎于叹息的语气，缓缓地说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无面教授那边，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