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眼前的虚假繁荣便会如雪遇烈阳,瞬间消融。
苔蘚聚落將重归以往。
城邦,则会因此迎来更长久的安稳。
他目光冷厉。
確认了石室的大致方位,厄洛斯不再隱藏。
他从阴影中走出,径直朝著石室方向走去。
在他看来,死灵皇帝就在里面。
只要將其斩杀,一切便可尘埃落定。
他从不屑於在必杀之局前隱藏,那是弱者的行径,之前的隱匿,只是为了防止目標提前察觉而逃遁。
雪原广阔,地窟交错,要寻一个刻意躲藏之人,颇费手脚。
他一现身,立刻被骑著骷髏狼的守卫发现。
“鸣一—!
尖锐的骨哨声瞬间划破聚落的喧囂,响彻云霄。
守卫们短暂的震惊之后,立刻呼喝起来。
一批手持简陋武器的野民护卫,夹杂著几名气息强悍的猎人,朝著厄洛斯凶狠地围攻而来。
厄洛斯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乌合之眾。
围攻者甚至未能触碰到他的衣角,便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
“噗!”
“咔!”
断肢与碎肉齐飞,鲜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冻土。
他毫髮无伤,在人群中穿梭,如同虎入羊群,进行著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表演。
侥倖未死的守卫满脸惊恐,发出嘶哑的吼叫:“快,快去通知长老!有强敌入侵!”
更多的野民和髏护卫闻声赶来,將厄洛斯层层围住。
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厄洛斯嘴角咧开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带著一丝猎杀的兴奋。
他再次冲入人群。
惨叫声,骨骼碎裂声,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
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片刻。
当最后一个颤抖著双腿的野民也不敢再上前时,厄洛斯准备径直走向石室。
就在这时,石室旁不远处的一尊雕像映入他的眼帘。
那是一尊新近完工的雕像,刻画的是一个看不清具体面容、身披斗篷的威严身影,一手虚握,仿佛掌控一切,另一手则捧著一本厚重的白骨书册。
“没有人值得被崇敬。”厄洛斯冷声道,“你们的敬意,应该留给城邦。”
他抬手,准备將这尊象徵著反叛与愚味的雕像彻底摧毁,
然而,就在他的攻击即將触及雕像的剎那。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极致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毒蛇般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臟,强烈的危机感让他背后的汗毛根根倒竖。
他几乎是凭藉战斗本能,身体先於意识做出了反应,猛地向侧后方纵跃。
“轰隆一—!”
他先前所站立的位置,地面瞬间塌陷,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
尘土与碎石冲天而起,遮蔽了视线。
烟尘缓缓散去。
一个恐怖的身影,出现在深坑边缘,
那是一头体型庞大、骨骼异常粗壮拧的骸骨座狼。
它脊背上,一排排月牙状的骨刃闪烁著森然寒光,骨骼连接的缝隙间,隱约可见一根根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般的神经脉络在微微搏动。
它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有令人室息的强大。
周围侥倖存活的野民们发出阵阵压抑的惊呼:
“那是那是陛下留下的使者!”
“它—它竟然动了!”
“我听说它大部分时间都在雕像旁边沉睡,没想到——竟然这么强大!”
“死灵皇帝的使者”
厄洛斯紧盯著眼前的骸骨座狼,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浑身的血液都因此而沸腾起来。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以及与之相伴的兴奋,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乾裂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