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他的声音罕见的低沉了下来,“要是老纳尔逊真能觉醒,那他还是原来那个人吗”
林恩望向远处牵著无面者散步的孙子,淡淡的开口道:“这取决於他自己,若他认定自己是纳尔逊,那便是。
若坚决否认,纵使司辰也无法强求。”
接著他又开口问道:“怎么,你也有想要復活的亲人”
阿提库斯的牛眼突然蒙上一层水雾,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著胸前的铜质吊坠。
林恩警了一眼,那是铜锈带圣安西顿修道院的標誌。
“我没有亲人,是圣安西顿修道院收养的孤儿之一,”牛托人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过的一般,“只是想起了修道院的亚丽莎嬤嬤...”
牛头人忽然抬首捂住眼睛,指缝间露出压抑的硬咽。
“十三岁那年,我嫌她管得太严...那时刚好觉醒血脉学会了幻术..
那一晚,我变成亚丽莎嬤嬤的模样,偷了捐赠箱的钱离开修道院..:::
三天后...才听说嬤嬤因为发现钱不见了后心臟病发作,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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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提库斯的硬咽声突然变成撕心裂肺的豪哭,
“葬礼时...我只敢躲在树后...这些年...我变著模样回去捐钱...可嬤嬤...嬤嬤她再也回不来了......”
林恩沉默的看著跪倒在地的牛头人。
他颤抖的牛角上还刻著新学的妖精符文一一那些本该由亚丽莎见证的成长。
直到阿提库斯的抽泣声渐渐平息,林恩才缓缓开口。
“若真想赎罪,那就赚够能让整个修道院安享百年的財富,然后亲自去墓前..:
告诉她那个偷钱的小混蛋,终於长大了。”
阿提库斯的牛头猛地一点:“老板放心!为了这次金融酒会的大买卖,我一定努力!
事成之后修道院的捐款绝对够一—”
“放屁!”林恩一巴掌拍在牛角上,震得符文直冒火星,“你当亚丽莎嬤嬤会要这种脏钱”
他揪住牛头人的耳朵吼道:“老子是要你戒了那身烂酒鬼德行,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等有出息了再去嬤嬤墓前道歉!”
牛头人顿时瞪圆了眼睛。
明明是眼前这傢伙亲口说要抢两百多万,才带自己来这个歷史残影搞突击训练。
现在又让他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阿提库斯的牛鼻喷出两道混乱的白气,cpu都快被干烧了。
纳尔逊的葬礼不过是丰收季的小小插曲。
次日,当林恩重返蓝色丛林时,发现短短几日驮兽车队已在密林中碾出一条坚实的土路。
菌毯被车轮压出深深的辙痕,两侧树干上满是新刻的指路標记。
“看这进度,明天就该清完这里的活物了。”
他弯腰採集蘑菇孢子,这几日他像块海绵般吸收著桑切斯的狩猎经验。
这些知识在新大陆荒野区同样珍贵,还有对【血母】与无面城邦的血祭知识体系的钻研,让他召唤的血线也愈发凝实。
而身旁的桑切斯听了他的话之后大笑道:“別小看这些植物,它们和蓝肤人存在共生关係。”
他指了指这里的夜色下,隨处可见的泛著诡异蓝光的菌丝。
“移植回村后,说不定能开发出新的预警系统。”
二人谈笑间,一道刺穿耳膜的骨哨声骤然撕裂丛林的寧静。
桑切斯的笑容瞬间凝固一一那是最高级別的警戒信號。
“是小詹姆斯的哨点!”
剎那间,两人身影同时模糊成残影,沿途的蓝叶灌木被疾风撕成碎片。
不仅是他们二人,整个丛林的猎人们都扔下正在追杀的猎物,向著哨点疾驰而来。
沙漠边界处,小詹姆斯面无血色地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