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的故事。
莱昂並未显得不耐,只是耐心地听,每一句话都应著,不时低声安抚或轻轻拍肩。
院子里有些年长的妇女走了过来,她们原是维斯领倖存的平民,隨莱昂撤回来以后,如今专门照料这些孩子。
见莱昂来了,她们纷纷行礼:“莱昂大人。”
莱昂摆手:“这里不是军营,不必行礼。孩子们最近过得怎么样可有缺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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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老妇低声应道:“吃的用的还够,只是衣衫单薄。初春寒气未退,怕有些孩子要挨不住冷。”
莱昂点头:“我会从军团的仓库里拨些旧毯子来,足够御寒。若还有不足,你们报上来,不必勉强。”
他说话时,一只小手偷偷伸过来,抓住了他的披风下摆。
莱昂低头,见是个眼晴乌黑的大女孩,神色怯怯,却死死不肯放手。
他耐心地弯腰:“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女孩半天才轻声道:“大人,下次——下次你还能来吗”
莱昂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髮,语气温柔:“会的,孩子。只要我还在,就一定会再来。”
凯尔和费尔南远远看著这一幕。
凯尔双手抱胸,轻声嘆息:
“瞧见了吧我说他在这儿才是真正的模样。可惜啊,他的时间都被军中的事情占去了。”
他忍不住低声对费尔南说:“你看看他,像极了另外一个人。”
费尔南挑了挑眉:“另一个人”
“嗯,像个父亲。”凯尔顿了顿,声音更轻,“可你再想想,他在战场上杀得血流成河的时候,又像什么”
费尔南目光微敛,没有立刻回答。
他望著院中笑闹的孩子,半响才开口:“像个死神。只是死神也会笑。”
“我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王都比武场。那时候我並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最多也就是剑术高超了些。可后来在维斯堡.他一人一剑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那一幕,我至今忘不了。”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但自从那一晚之后,我几乎就没见他笑过一次。后来在哈卡尔要塞,攻守最急时,他孤身一人就向著破口冲了过去,那模样唉。”
凯尔歪过头看著他:“结果呢,他不仅活下来了,还活得比谁都要风光。只是没想到啊,如今连你都成了他的部下了。”
费尔南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复杂,还带著几分自嘲:
“是啊,他不仅活下来了,还成了我的顶头上司,如今魔下统率著整整八万王国精锐。说句实话,我当初没想过这一步。”
凯尔哈哈一笑:“这叫出息。你堂堂费尔南將军,昔日禁卫军团的核心骨干,现在也得听他號令了。滋味如何是不是有点彆扭”
费尔南摇了摇头,神情认真:
“彆扭倒是没有。我倒觉得理所当然。若不是他——-在维斯堡那晚,我和我的那支骑兵连队只怕早就死在城堡里了。”
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如今能再同他並肩,我倒是安心些。只是没想到,世事转得这么快。”
“他走得快,也走得稳。若是別人升到这一步,我心里怕是难以服气。可若是他—
我心服口服。”
凯尔打了个响指:“快费尔南,你算算一一这一年多里咱们经歷了多少从维斯堡,到哈卡尔,维尔顿,再到王都———-不快才怪呢。別人十几年几十年都经歷不了的大战,他一口气全给打完了。”
两人说著,目光同时落到院子里。莱昂正半蹲著,耐心地教几个孩子如何把木剑握稳。孩子们笑著比划,木剑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凯尔低声道:“你瞧,他对这些孩子的耐心,可比对別人要多得多。他在军营里冷硬得很,眼神一警,別说一般的老兵了,连我都不敢多喘气。”
费尔南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