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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水晶球静静置於沟槽中央,血色的脉纹在暗处若隱若现,宛如一颗潜伏跳动的心臟。
战主沉声开口,语气粗重,带著质问:
“我召回了枯木的狂徒,带来了燃骨与荒祭,铁鬃与火斧也已在此聚合。你说过的时机,该在何处难道要一直这么让我的战士们困守在废墟里,空耗血气”
水晶球中浮现模糊的影影绰绰,血色的涟漪一圈圈扩散,仿佛有无声的言语在其中流淌。
战主眼神阴冷,声音更重:
“別再给我含糊的话语。我要確切的答案。人类的军团在何处他们的舰队何时启航若你不说明白,我会用我的战斧给你我的答案。”
石台微微震动,水晶球泛起一圈暗红的波纹。片刻后,战主耳边的低语更加清晰。
战主屏息,耳廓微颤。隨后,他缓缓抬起头,露出狞笑,声音压抑而沙哑:
“..—.呵。原来如此。人类已將他们的主力军团装船,即將出海进攻落日岛”
水晶球深处血光翻涌,像是在肯定。
战主沉重地呼吸著,猛地大笑,笑声在石室中震盪:
“哈哈哈!人类!蠢货!他们將自己的军团与骑士都扔到那块荒岛上他们真以为那是荣耀之地不,他们把自己送进了海里!他们以为离开陆地,就能换来胜利哈哈哈!”
笑声逐渐停歇,他俯身,双眼死死盯著水晶球,语气急躁:
“你確定別给我虚假的低语!我不要猜测,我要事实!人类的舰队,真的已经出发了吗”
“你凭什么用三言两语就让我在此刻率领大军倾巢而出”
密室內一阵沉寂。
隨后,火光骤然收敛,水晶球深处泛起一幅模糊的幻象:灰濛的海面,桅杆林立,旗帜在风中飘动,似有千军万马正扬帆而去。
战主的瞳孔猛然收缩。
他直起身,大笑如雷,在石室里轰然迴荡。
“哈哈哈哈!我看见了!我看见他们离开了!他们的旗帜,他们的舰船,全都离开了!这是真实的,对吧这是真的!”
他的笑声忽然一顿,声音猛地收紧。
“可若这是幻象呢若这是你编出来的影子呢你总是躲在黑暗里说半句留半句,你让我怎样信你!”
石室中,血光骤然翻涌,宛如心臟狂跳。低沉的喻鸣似乎愈发急促。
战主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挣扎。他重重喘息,粗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呵,確实这是唯一的机会。若等他们回来,就再无可能。”
他沉默良久,才猛然伸出双臂,狞笑浮现在脸上。
“好!那我就信你一次!让血与火铺满平原!让卡斯顿的耻辱被百倍偿还!兽人的勇士无惧任何挑战!”
他转身向外走去,推门而出时,石门发出低沉的轰鸣,像是在回应他的决意。
密室之外,血誓亲卫们已在火光下等候。
“传令!”
“復仇的时刻已到!
让燃骨、荒祭、枯木、火斧、铁鬃一一所有的勇士!所有能拿起斧与锤的战士!全都聚在我的旗帜下!人类的王都卡斯顿,將会成为我们復仇的祭坛!”
战主高声狞笑著。
“去吧!告诉他们一一血债,要用血来偿!让人类龟缩在他们的城墙后面,听见我们战鼓的轰鸣!”
维尔顿的夜晚,再一次被火焰点亮。
残垣断壁间,兽人们堆起篝火,浓烟滚滚升起。
曾经的市政广场,如今成了祭坛与高台。
被砸碎的石阶上洒满了洗不净的兽血与人血,混杂成暗红色的泥浆,在火光映照下泛著阴冷的光。
隨著战鼓声从城中央震盪开来,各个氏族的战士都在陆续匯聚。
战士们齐聚在广场上,火光在他们的眼中跳动。
战主缓缓走上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