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悬在腰侧。
他抬起头,看著前方聚拢过来的阿尔特利亚守军,声音洪亮:
“此地是阿尔特利亚王国的驻防营地么可有谁来迎接第五军团”
阿尔特利亚残兵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一位鬍鬚斑白的老军士上前一步。
他的鎧甲早已缺口斑斑,肩头的披风也沾著未洗尽的血跡。他努力挺直身躯,却仍显得有些狼狐。
“我是驻军队长,埃尔达。”老兵声音沙哑,微微鞠躬,“奉命驻守此地多谢瓦伦西亚的援军。若不是你们赶来,怕是———”
他顿了顿,抬眼望向远方那漫长的铁流,苦涩浮上脸庞,“怕是我阿尔特利亚,撑不了多久了。”
瓦伦西亚军官沉默片刻,隨即缓缓点头:
“我等是奉国王陛下之令,援助盟友。此番北上,不为虚名,只为与诸位並肩作战说完,他策马上前,伸出手来,重重拍在埃尔达的肩头,声音低沉却坚定:
“你们已经尽力了。余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这一幕落在旁边的士兵眼中,不少人眼眶泛红。有人忍不住低声嘀咕:
“尽力了哼—我们是尽力了,可最后留下的,只有这副模样。”
另一个年轻些的士兵却反驳:“你懂什么人家这是安慰,哪怕看出来咱们像乞弓一样,也不揭穿。”
两人小声爭执起来,旁边的老兵挥手让他们闭嘴:
“別在这儿丟人现眼。记住,盟友来了,就要拿出点骨气。我们阿尔特利亚,还没彻底倒下!”
话音一落,几名阿尔特利亚士兵下意识挺了挺胸,可那破败的盔甲与单薄的身影,和眼前威势赫赫的瓦伦西亚大军一比,依旧让人心头髮酸。
第五军团继续前进,號角声悠长而沉稳,震得山谷间都在迴响。
阿尔特利亚的残兵与平民们站在路旁,自送这支庞大的军队缓缓入境,心底涌起复杂的情绪一一既有依靠的希望,也有深深的自惭形秽。
而在远处高台上,阿尔特利亚王国的贵族正眺望这一幕,脸色沉重。
他清楚,这意味著阿尔特利亚的未来,將不可避免地与瓦伦西亚紧密捆绑在一起。
阿尔特利亚昔日的王都一一锡尔文,早已在兽人铁蹄的践踏下沦为焦土,只剩下残垣断壁与血火的余痕。
在锡尔文以东,一座原本平凡的城镇,被匆忙修后临时改作王庭。
厚重的石墙上,新砌的木柵与断裂的旧墙交错相连,显得既仓促又凌乱。
城墙外,焦黑的土地尚未完全冷却,断裂的樑柱与倾塌的屋宇依旧横陈,昭示著不久前的浩劫。
而就是在这片满目疮之中,新王卢西安正准备在此地,接见来自瓦伦西亚的第五军团统帅。
城门被缓缓开启,发出闷响。
第五军团军团的先头部队缓缓踏入城內。
披掛著鎧甲的骑士高坐在马上,黑色的战马喷著鼻息,四蹄踏地,震得石砖微微颤动。
他们的胸甲擦得光亮,倒映著阳光,步伐整齐得仿佛同一个人。
平民们呼吸急促,却没有发出欢呼。
有人眼中泛著泪光,嘴唇颤抖著低声:
“终於来了—终於还是来了—”
也有人冷笑一声:“现在才来。”
一个中年男人抱著孩子,孩子兴奋地喊:
“父亲,看!好多好多骑士!他们会打跑那些怪物吗”
男人面色僵硬,勉强点头:“会的,会的他们是瓦伦西亚来的军团,比我们强。”
说著,声音却越来越低:“只是—若早些天来,我们就不至於—
他没有说完,目光落在旁边的那一片焦黑的废墟上。
隨著先头骑土入城,后方的大队步兵紧隨其后。
长枪林立,盾阵整齐,数以万计的铁甲士兵像一道灰色洪流,压迫著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