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告诉贾政之后,贾政很是有些感慨啊!
想想也是,即便拘於礼法,赵姨娘不是探春的母亲,但她毕竟是探春的生母。
女儿不认生母,即便合乎礼法,但总让人觉得过於凉薄了些!
现在好了,探春认了赵姨娘这个母亲,赵姨娘心情大畅,估摸著往后也能少作些妖,
贾政也能因此少些烦恼。
贾政与探春和贾母说了会子话,便起身离去,逕往礼部衙门,去接那浙江学政的新差事了。
至於何时离京,何时赴任,还得等宫里的旨意。
贾政走了没一会儿,只见吴新登媳妇,一脸慌张的走了进来。
“老太太,不好了,赖嬤嬤昨晚寻了短见,上吊死了!”
贾探春闻言,面色一变,心里更是大惊,腾的一下便站直了身子。
而贾母对此,似乎早有预料。
只见她面露悲戚之色,坐在那里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幽幽的嘆息了一声。
想想也是,自古人生最悲苦之事,莫过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这种痛彻心扉的感受,在去年贾救被处斩之时,贾母已经体会过一次了,故而她感同身受,很是能理解赖嬤嬤此时的选择。
只是贾赦虽亡,但贾母还有贾政,还不至於像赖嬤一样去寻了短见。
去年查抄寧国府之时,赖二被拉到菜市口斩首示眾。
现如今,赖大眼看著也是不能活了。
昨晚赖嬤嬤来向贾母求情,又被贾母无情拒绝。
两个儿子都没了,赖嬤嬤要是还能苟活下去,那才是活见鬼了。
贾母坐在那里,脑海中像翻画片一样,想起了老国公爷,想起了她和赖嬤嬤的那些陈年旧事。
想到这些,贾母不由得红了眼圈,滚下泪来。
贾探春见状,连忙过去劝慰,过了好一会,贾母才渐渐止歇。
贾母嘆了口气,看看贾探春问道。
“娘娘,赖嬤嬤的后事,该如何料理,还请娘娘示下”
贾探春心里明白,即便赖家再混蛋,但赖和贾母,过往的那些情分是真的。
再说了,人死为大,估摸著贾母是要施些恩典的。
只是现在荣国府中,以她荣妃娘娘为尊,贾母也不好擅作主张,故而才会有此一问。
贾探春想了想,轻声说道:“孙女没经过这样的事情,还是请老太太处置吧,孙女也好在旁看著,跟著学些本事。”
贾母点了点头,也不再推辞,而是看著吴新登媳妇,吩咐道。
“赖家早在十几年前,便备好了赖嬤的寿材,寄存在城郊孝感寺,你下去给你男人传话,让他从庙里將寿材拉回来,重新上漆之后,將赖嬤嬤收敛了吧!”
说到这里,贾母低下头,想了又想,这才慢悠悠的继续说道。
“將赖嬤嬤与她男人合葬,下葬那天,准许赖大前去送葬,让他好好看看,都因为他干的那些混帐事,活生生逼死了他娘,下辈子让他做个好人,再去他娘前尽孝吧!”
吴新登媳妇领命下去之后,贾母看向贾探春,问道。
“娘娘,这般处置,可还妥当”
贾探春握著贾母的手,笑道。
“国法之外更有人情,老太太处置的极为妥当,孙女今儿受益良多。”
不一会,邢夫人来给贾母请安,见探春也在这里,自然是先向荣妃娘娘行礼。
自从贾赦亡故之后,邢夫人在荣国府的处境便极为尷尬,而她又是个无心之人,每日来贾母这里晨昏定省,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虚应故事罢了。
故而一番行礼之后,邢夫人又与贾母说了几句片汤话,便告辞离去了。
接著,尤氏,尤二姐,尤三姐,迎春,惜春,几人一起过来给贾母请安。
贾探春在这里,她们自然得先向探春行礼,然后再向贾母行晨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