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
李崇呵呵一笑,道:“王子腾,要夷三族。”
对於此事,胡玄机似乎早有预料,他连半分犹豫都没有,便连声表示赞同。
“王子腾狼子野心,竟然率兵谋大逆,此乃不赦之罪,陛下没诛其九族,便已经是天恩浩荡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胡玄机面色如常,甚至有几分激愤之色,好像完全忘记了,王子腾造反,他也是同谋。
胡玄机的表现,李崇看在眼里,心中也只剩下讚嘆二字。
这老东西的脸皮,是真的厚啊!
其脸皮之厚度,堪比城墙拐弯处。
“兵部尚书章凤翼,也得夷其三族。”
与刚才夷王子腾三族不同的是,这一次,胡玄机罕见的沉默了。
良久,他才说道:“章凤翼擅开武库,助王子腾谋大逆,罪在不赦,老臣赞同夷,夷其三族。”
这短短一句话,好似用尽了胡玄机的所有气力。
他原本挺拔的身子,也在一瞬间,变得楼了许多。
李崇看了胡玄机一眼,心中冷笑连连,看来王子腾和你只是合作关係,而兵部尚书章凤翼,则是你胡玄机的自己人啊!
可李崇抽出来的刀,砍向胡玄机羽翼的那把刀,又怎么可能轻易收回去呢
只听李崇继续说道:“礼部尚书孟元康,为保官位,弒杀乳母,此案证据確凿,应剥夺其进士功名,子孙三代不得科举,再將孟元康凌迟处死,以正天下视听。”
对於孟元康的结局,胡玄机早有预料,可他还是被皇帝的狠辣给嚇著了。
自古刑不上大夫,堂堂一品大臣,怎能斧铺加身
赐他一杯毒酒,或者三尺白綾,不行吗
最不济,斩首示眾,顶天了吧!
现在竟然要將孟元康凌迟处死,那可是要割三千多刀,连割三天啊!
何其残忍,何其暴戾哉!
而且孟元康弒杀乳母,与其子孙何干
其子孙三代,竟然不许科举。
埃,堂堂蓟州孟家,传承千年的儒林世家,完了,这下要彻底衰败了。
胡玄机用尽身体里最后一丝气力,佝僂著身子,慢慢说道:“凡陛下吩咐,
老臣无有不从,孟元康弒杀乳母,应,应有此报。”
说完这句话,胡玄机紧闭双眼,不敢让皇帝看见他眼睛里的泪水。
此时此刻,精神恍愧的胡玄机,好像回到了少年时期。
那个时候的他,少年才子,意气风发,而在他的身后,则永远有著一个人的身影一一孟元康。
就连老忠义伯都说,孟元康是胡玄机的小跟班,是胡玄机的影子。
胡玄机回想起了很多事情,甚至想起了那个青楼女子一一沈苏苏。
想起孟元康將沈苏苏接入孟府,为此,差点气死他父亲,也为此,与其原配妻子和离收场。
想起孟元康,绝口不提沈苏苏这三个字。
这一默,便默了四十三年。
“元康兄,老夫对不住你。”
胡玄机在心里,向孟元康说了声对不起,佝僂著身子,站在皇帝面前,等著皇帝的吩咐。
“大理寺卿陈茯,刑部尚书黄光昇,都察院左都御史閆茂青,右都御史罗文龙,在孟元康弒母一案中,有瀆职之罪,有包庇之嫌,应將他们下狱勘问。”
李崇话音未落,胡玄机便跪倒在地。
“陛下,不行啊!陛下没有冤枉他们,他们也確实罪有应得,但现在,不是处置他们的时候啊!
此时若是將他们革职拿问,顶替他们的人会是谁不是陛下的人,也不是老臣的人,如此一来,陛下虽然亲政了,但要想要掌控朝政,可就难上加难了。
外地督抚之中,也有很多忠心干练之臣,陛下亲政之后,可以选择恰当时机,將这些外地督抚慢慢调来京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