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呵呵,太师,朕来问你,朕的太子哥哥,是被何人杀的朕这个天子,连性命都朝不保夕,又何来的太平
呵呵,太师,朕再来问你,你说现如今海晏河清,天下太平,那东北的韃子屡犯我境,杀我子民,掠我財货,关寧铁骑竟不能制
南边的倭寇屡屡入侵,动輒屠村灭乡,还勾结当地大户,抢掠海船,走私盈利,致使当地赋税,减半减半再减半,到如今,朝廷所能徵收的赋税,竟然不到三十年前的一成
若是你说这些都是大难题,一时之间难以解决,朕估且听之信之,那么安阳黄河决口,淹没良田上百万亩,黎民百姓流离失所,饿孵遍野,甚至易子而食,
这又怎么说
还有渭州蝗灾,三府之地已成一片白土,老百姓们半月前便已断炊,可你们这些个忠臣,却还要徵收今年的赋税,甚至不惜官逼民反,这又怎么说
还有,倭寇进犯绍兴,南直隶有乱匪占据小岛,甚至打出了替天行道的旗號,是不是成都府,还有个老秀才意图谋反,这些又怎么说
太师,这就是你方才所说的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吗”
不等眾臣反应,李崇又接著说道。
“至於太师方才所言,政治清明,朝野安定,呵呵,不知道孟元康为保官位,弒杀乳母,又为了毁尸灭跡,火烧孝感寺,算不算得上政治清明
不知道太师你,以人格为孟元康作保,又为了谋求皇后之位,授意你的得意门生林如海送女入宫,
惹得那些国子监的太学生,天天堵著门骂你,甚至往你家门上泼大粪,嘿嘿,算不算得上是政治清明,朝野安定”
“还有太师方才所言,外有猛將镇守边关,朕想问问太师,你说的猛將在何处是躲在郊外京营,隨时准备杀了朕的王子腾吗
至於太师方才所言,內有忠臣各司其职,朕还想问问太师,你说的忠臣在哪里是在今日殿中吗”
说至此处,李崇哈哈大笑,好似说了一个,全天下最大最大的笑话。
“朕敢问太师,今日殿中袞袞诸公,皆食乾禄,尽受国恩多年,当知忠君爱国,但你们不妨捫心自问,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行,是忠诚於朕的吗”
李崇这一番话,好似平地惊雷,整个皇极殿,瞬间炸了。
那些文武群臣,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他们先是难以置信的看著皇帝,然后又面面相,甚至有人面如死灰,如丧考姚一般。
胡玄机面色苍白,頜下鬍鬚抖个不停,难以置信的看著,立于丹陛之上的皇帝。
他不愿意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
皇帝那满脸戏謔的表情,眼睛里的嘲讽之意,不是一个傻子能装出来的。
突然,胡玄机想起太子逝那一夜,当时还是二皇子的李崇,抱住自己的腿,喊自己外祖父。
想到这一幕,胡玄机只觉后背一阵发寒,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他抬头看著皇帝,心说装傻这一招,是谁教给你的
还装的这么像,装了这么久,你才十岁啊!
假以时日,你,你让老夫有点害怕。
不,不用假以时日,现在的你,已经让老夫感觉芒刺在背了。
此时的胡玄机,眼睛里有愤怒,有不甘,有怨恨,更有一丝惶恐和忌惮。
他那原本高大的身形,在一瞬间,似乎都佝僂了几分。
胡玄机伸出左手,指著丹陛之上的皇帝,半响说不出话来。
“竖子,你,你.....
李崇居高临下,看著胡玄机,冷声道:“胡玄机指斥乘舆,乃大不敬,念其年老,又是太后亲父,朕实在不忍过分责之,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將胡玄机杖责十下,让他好好学学,该如何与朕说话。”
李崇一声令下,殿外衝进来数十位龙禁尉,径直衝向胡玄机。
龙禁尉指挥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