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了一下,映出胡太后那张癫狂的脸。
她猛地回头,寝殿内空无一人,只有烛火在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忽长忽短,忽隐忽现。似乎窗外的雨声更急了,又像是有人在轻轻叩击窗棂。
“母亲。”陆子谦不知何时站在门外,声音带着急切不安,“您还没睡?”
陆令萱定了定神,将颤抖的手藏入袖中:“进来吧。”
陆子谦披着外衣进来,脸上的酒意已然清醒:“方才听说母亲遇袭,特来探望一番,不知母亲可好。”
陆令萱看着陆子谦,心中暖意袭来,“无碍、无碍!”。别看他平日里总是喝得醉醺醺的,但说到孝顺这一点,陆子谦还是做得很到位的。
陆子谦又说:“近日,我在宫外听见些风声,说胡陆子谦氏的旧部最近活动频繁。特别是她那个侄儿胡长仁,最近,频繁与斛律家的残部往来,意欲图谋不轨。”
“斛律家?”陆令萱眼神一凛,“不是都清理干净了吗?”
“大多已经处置了,但是……”陆子谦压低声音,“斛律武都至今下落不明。有人说在边境见过他,已经投了北周。还有人说,他在暗中联络朝中旧部,图谋复仇。”
雨声忽然变大,敲打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陆令萱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色:“看来,有些麻烦如果不处理掉,会成为永远的麻烦。”
三日后,一队禁军突然将胡长仁的府邸围个水泄不通。搜查的结果令人震惊:不仅找到了胡长仁与北周往来的密信,还在密室中发现了刻有“胡”字的龙袍。
此外,还搜出了一份朝中官员的名单,上面详细标注了哪些人可以拉拢,哪些人必须铲除。消息不胫而走,满朝文武竞相猜疑,惴惴不安,就怕自己站到了被拉拢的那一派。
“这是诬陷!”胡长仁在朝堂上声嘶力竭,“是陆令萱这个毒妇陷害我!陛下明鉴啊!”
高纬高坐龙椅,面色略显苍白,毕竟胡长仁是自己的表哥。他眼睛的余光,时不时瞟向雕龙的屏风,那里,陆令萱正静静而立。
“陛下,”陆子谦朗声说道,“人证物证俱在,还请陛下圣裁。”
胡长仁大笑起来,笑声在殿堂中回荡:“好啊!好一个圣裁!陛下,您可知道,此人的母亲,昨日刚派人断了冷宫的饮食?她这是要活活饿死您的亲生母亲啊!”
朝堂上一片哗然。高纬猛地站起身,龙袍下的手微微发抖,朝着屏风处问道:“乳母,这是真的吗?”
陆令萱见躲不过,从容地从屏风后走出,珠帘在她身后轻轻的晃动几下:“陛下明鉴,冷宫的用度一向是按制供给。胡长仁这是狗急跳墙,血口喷人。”陆令萱俯身请安,淡定的说道。
说完便转身,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最后落在胡长仁身上,“倒是你,私藏龙袍,勾结北周,该当何罪?”
陆子谦趁机跪地,群臣紧随其后,“望陛下当机立断,以正国法威严。”
高纬的手缓缓提起,软软地说了一句:“斩……斩立决!”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