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釗冷哼一声,將方才盛昌楠巴结张诚的情形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听说连纸箱厂厂长都得看张二狗子脸色,王村眾人都惊呆了。
“又是张二狗子!”
王建咬著牙,眼里满是怨毒。他认定了,自己被抓进派出所,
肯定是张二狗子跟那纸箱厂厂长串通好了,故意落他的面子。
不然,几个破纸箱而已,犯得著闹到派出所
他却忘了,刚被抓时,盛昌楠只让他赔八个礼盒的钱。
另一头,国营大饭店的包厢里。
张诚与盛昌楠相对而坐,桌上摆著两菜一汤,酒是外头买的。
几杯酒下肚,张诚便切入了正题:“钱厂长,我听说你们纸箱厂,也有国库券的认购指標”
盛昌楠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去,嘆了口气:
“张老板,不瞒您说,我们纸箱厂的活计,大半都靠著罐头厂。
这几年下来,根本就没赚到几个钱。
国家又非要搞什么国库券,还摊派到每个正式工头上……哎,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喝酒。”
他端起酒杯,一口闷了。
张诚给他满上:
“钱厂长,你们厂国库券的认购金额是多少”
“五千块!整整五千块啊!”盛昌楠苦著脸,
“这都快一年了……我硬著头皮,东拼西凑,也就认购了二百三十块……”
国库券认购,对国企而言是政治任务,纸箱厂自然逃不掉。
张诚指尖在酒杯边缘轻轻摩挲,片刻后,他抬眼看向盛昌楠,语气平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钱厂长,这五千块的指標,我全要了。你开个价。”
盛昌楠猛地抬头,握著酒杯的手一抖,酒都洒出来些许。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