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大学生,光脚的。而你呢苏市长,苏家大小姐。”
“咱们同归於尽,我一条烂命,换你们整个苏家百年的基业灰飞烟灭。这笔买卖,我怎么算都不亏啊。”
他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嘲讽:“说不定我还能名垂青史呢,以一己之力扳倒津河市第一豪门,嘖嘖,死了到地府都有得吹。”
苏晚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说的没错。她不敢赌,苏家更赌不起。
“你……你这个无耻的疯子!你就不怕下地狱吗!”苏晚晴的声音嘶哑,这是她最后的,也是最无力的诅咒。
“地狱”陆轩不屑地嗤笑一声,“阿姨,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什么时候低头看过人间对我来说,人间即地狱。”
他收敛了笑容,抬起下巴,点了点地上的项圈。
“行了,阿姨,別浪费时间说废话了。”
“自己戴上。”
陆轩的语气不容置疑,“让我好好欣赏一下,人人敬仰的苏市长,戴上这个,会是怎样一副迷人的光景。”
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晚晴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地上的项圈,像一条吐著信子的毒蛇,散发著羞耻和屈辱的气息。
让她弯腰让她捡起这个东西还要亲手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是苏晚晴,是津河市的常务副市长,是苏家最骄傲的天鹅!
她怎么能像……像一条狗一样,去捡地上的东西!
她的眼中满是纠结和挣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强行忍住。
陆轩也不催促,就那么静静地坐著,耐心地等待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晚晴的心理防线在漫长的对峙中一点点崩塌。
最终,理智战胜了尊严。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了她那从未向人低过的腰。
这个动作,仿佛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的手指颤抖著,触碰到了那冰冷的铆钉项圈。
苏晚晴的腰,弯得很慢。
这个简单的动作,对她来说却仿佛在攀登珠峰。
那身价值六位数的手工定製套装,此刻却要触碰这廉价、甚至有些油腻的瓷砖地面。
她感觉自己弯下去的不是腰,而是苏家几代人积累的顏面,是她苏晚晴半生拼搏出来的尊严。
这一弯,她知道,这辈子也许都再难直起来了。
屈辱感如同潮水,瞬间衝垮了她强行筑起的堤坝。
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