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皮鞋碾过走廊地砖的声响里满是悻悻然的挫败。
温羽凡刚要落座,后腰还没挨著椅背。
此时戴云华刚刚推门而入:“师傅……”
他还没来得及匯报……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哐当”一声脆响——是玻璃碎裂的锐音,在寂静的办公区里炸得人耳膜发颤。
“走。”温羽凡抓起椅背上的风衣甩在肩头,戴云华已默契地跟上,两人踏著碎玻璃碴冲向公示墙时,正撞见几个穿高定西装的身影背对著他们。
其中一人指间夹著雪茄,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正往那张“肃清名单”上戳去,纸页已被灼出好几个黑洞,边缘卷著焦黑的褶皱。
而那人侧脸轮廓分明,正是方才在办公室里掀翻茶几的银灰发青年。
“住手。”温羽凡的声音像投入滚油的冰块,瞬间浇灭了周遭的躁动。
他上前一步,隨手扯下那张被灼烧的公示纸,指尖縈绕的紫金色真气顺著纸纹蔓延,原本蜷曲的焦边竟缓缓舒展,露出底下清晰的黑体字。
“抗拒公务,按《武道公职人员补充条例》第七条,加重处罚。”他的目光扫过那截还在冒烟的雪茄,真气微动,火星便“噗”地熄灭在青年指间。
银灰发青年猛地转身,眼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没等眾人反应,他突然从西装內袋掏出一把镶钻手枪,枪口泛著冷光直指温羽凡眉心:“温羽凡,別给脸不要脸!”
“砰!”
枪响的剎那,温羽凡已如鬼魅般欺近半步,身形快得只留下一道墨色残影。
他右手食指与中指开合如剪刀,精准地夹在枪管中间,紫金色真气顺著指缝迸发。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合金枪管竟被硬生生夹断,后半截带著撞针的枪身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钝响。
而那枚本该穿透温羽凡头颅的子弹,此刻正悬在他左手指间,被真气裹成一团银亮的光。
隨即紫金色气流碾过之处,弹头瞬间化作一堆银灰色粉末,隨风散在空气中。
“还有谁”他抬眼扫过围观的人群,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觉得脖颈后沁出凉意。
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有人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几个刚还在起鬨的青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仿佛那散落的弹末会灼伤自己。
当晚,特勤九科的加密通讯频道彻底炸开了锅。
匿名帐號上传的监控录像里,温羽凡夹断枪管、捏碎子弹的画面被反覆慢放,弹幕如潮水般滚动:
“我的天!內劲八重就能硬接子弹”
“这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分明是直接烧向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老爷!”
“金组长这下怕是难办了,他那几个亲戚全在名单上……”
金满仓窝在贵族事务组的真皮沙发里,肥手无意识地摩挲著胸前的银哨。
那哨子是纯银打造,边缘被他盘得发亮,曾是他在贵族圈里畅通无阻的通行证——吹一声,便有勛贵子弟笑脸相迎。
可此刻,哨子口的稜角却硌得掌心生疼,像在提醒他白日里温羽凡那句“九科的刀要快,就得先刮掉刀背上的锈”。
他盯著屏幕上滚动的评论,地中海髮型周围的碎发被冷汗浸得黏在脑门上,指尖掐著的菸捲烧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一哆嗦,才惊觉自己竟已攥出满手湿汗。
凌晨一点的特勤九科办公区,只剩下温羽凡办公室的灯还亮著,像枚孤悬在夜色里的钉子。
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映得他眼下的青黑愈发浓重,指腹按在发胀的太阳穴上,力道重得像是要把那些盘旋的思绪按进颅骨里。
桌面上摊著戴云华刚送来的新名单,纸页边缘还带著印表机的余温。
他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签名,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又有十二个人主动申请调离贵族事务组,墨跡新鲜得像是刚凝固的血痕。
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