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投下破碎的星图影子。
“你们看这些星轨纹路,”他指尖点过镜面上暗淡的星辰標记,“本是能照破世间万咒的至阳之物。但方才照向困龙咒时,武尊本命精血里的禁术带著阴寒之气,只因为镜身裂纹里的星铁之力早已流失大半,阴阳相激,自然会被反噬。”
老剑圣枯瘦的手指攥紧钢筋柱,往前踉蹌半步,腕间困龙咒的幽蓝纹路亮得刺眼:“你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你一定有办法补救,对不对”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著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急切。
“自然。”八门缓缓站起身,黑色卫衣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同样深色的劲装。他抬手指向桥洞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层层叠叠的建筑,望见千里之外的关中大地。“昭陵地宫深处,藏著李淳风的『观星密室』。他晚年在那里布下『星轨回源阵』,以北斗七星的星力为引,可聚天地灵气。”
他掂了掂手中的天机镜,青铜镜面发出细微的嗡鸣:“只需將镜子置於阵眼,借星力灌养七七四十九日,別说修復这些裂纹,就是你腕间那武尊下的困龙咒,也能解得乾乾净净。”
夜风突然变得湍急,卷著桥洞顶部的尘土扑下来,打在温羽凡的墨色风衣上。
他腰间的破邪刀震颤得愈发剧烈,刀柄的饕餮纹像是要挣脱束缚,与掌心睚眥面具的獠牙纹路產生共鸣,发出细如蚊蚋却穿透力极强的嗡鸣。
“你对天机镜的来歷了如指掌,连昭陵地宫里的星轨阵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温羽凡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刀,死死锁在八门兜帽下的阴影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说,你到底是谁费这么大功夫接近我们,目的究竟是什么”
霞姐的软鞭早已绷成满月,冰蓝真气在鞭梢凝成三寸长的冰棱,寒光映著她紧绷的侧脸。
她往温羽凡身侧靠了半步,低声道:“这人的內劲深不可测,小心有诈。”
八门低笑一声,指尖轻弹天机镜边缘,青铜镜面泛起细碎涟漪:“睚眥先生果然敏锐。”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扯下兜帽。
银白长发如瀑布般散开,在夜风中骤然扬起,发梢扫过肩头时带起细碎的气流,竟让周遭的暑气都仿佛降了几分。
月光落在他脸上,映出高挺的鼻樑与削薄的唇,最惊人的是那双眼睛,虹膜泛著近乎透明的银白,像盛著两簇凝结的月光。
“我叫洪星弈,洪门三公子。”他的声音里带著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个字都清晰地撞在桥洞石壁上,“……也是你身边这位李玲瓏小姐,未及过门的未婚夫。”
“你说什么”
李玲瓏像被一道惊雷劈中,星蝶剑“噌”地分裂,六枚薄如蝉翼的刃片在她指间骤然分化,银芒如骤雨般划破夜色,直取洪星弈咽喉。
刃片切割空气的锐响里,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淬著刺骨的恨意:“洪家!”
洞庭湖畔冲天的火光突然在眼前炸开……记忆如滚烫的烙铁,烫得她眼眶瞬间通红。
“是你们!是你们洪门灭我满门!”六枚刃片在空中织成密不透风的杀网,银芒里裹著泣血的嘶吼,“我正要找你们报仇,將你们碎尸万段!”
“不是我!请听我解释!”
洪星弈的身影骤然变得飘忽,鞋尖在桥洞地面划出玄奥的八卦纹路,每一步都踏在不可思议的方位上。
八门金锁阵的气劲在他脚下流转,竟让李玲瓏的刃片每次都差之毫厘,擦著他的衣摆落空。
“动手的是我大哥洪天阳一派!”他退到第三步时突然顿住,银白长发被气流掀得遮住半张脸,“他们早就覬覦天机镜,更怕我借镜中星力突破宗师境,这才趁我外出歷练时对李家斩草除根,想把脏水泼到我头上!”
“空口无凭。”
霞姐的声音冷得像冰,软鞭早已绷成满月,冰蓝真气在鞭梢凝成三寸霜,寒气森森地锁定洪星弈的咽喉。
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