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留下淡红印记,“温先生走时说,下次来要见到山嵐流比现在更强。你们想让华国武者看笑话”
铁雄“咚”地磕头,额角撞在碎冰上:“我学!就算把手练废,也要劈开这石灯笼!”
黑田孝介按住机械臂,鈦合金指节碾出蓝光:“师傅,我这胳膊能握剑吗”
老者拄刀上前,竹刃轻点他的义肢:“初代目当年也断了右臂,却用牙咬著刀鞘打贏了浪人。”他的竹刀顿在黑田肘间,震得义肢內部的液压管发出嘶鸣,“而你的新手臂,却比血肉之躯更加有力。”
雪幕中,那捲泛黄的剑谱在弟子们掌心传递时,朱红剑招如跳动的火苗,映亮他们睫毛上凝结的霜。
不知是谁率先拾起半段断木,在积雪深处划出歪扭的剑痕,木屑飞溅处,雪粒被震成银雾。
剎那间,演武场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劈砍声。
断木劈开雪层时溅起的冰屑,与旧伤未愈的关节发出的细碎咔嚓声交织,惊起檐下三足寒鸦。
它们振翅时抖落的雪粉里,依稀可见道服下渗出的血珠在寒夜里凝结成紫黑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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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三的湘水之畔,寒气裹著未散的年味儿,顺著江风往人骨缝里钻。
河面结著薄冰,碎金似的晨光漫过冰棱,將残冬的肃杀镀上一层暖调。
寻常巷陌里,孩童还攥著没放完的鞭炮,主妇们正將腊味掛在廊下,红彤彤的灯笼在晨光里晃出暖晕。
但这烟火人间的热闹,却被十里外陡然凝住的杀气撕出一道裂口。
那股气息如冰刃劈开晨雾,连江面上盘旋的水鸟都惊得扑稜稜掠过,翅尖划破的空气里,还残留著金属交鸣的余响。
岑天鸿负手立在江心礁石上,灰袍下摆被江风捲成猎猎战旗。
他鬢角霜色在晨雾中若隱若现,唯有双眼如寒潭映月,盯著对岸缓步行来的青衫身影。
那人每踏一步,江面上便浮出一道寸许深的剑痕,冰裂声顺著水流传到礁石,与他脚下礁石迸裂的刀纹遥遥呼应,宛如天地间早有定数的经纬。
今日他要与恆山派掌门第五次印证生死。
“岑老鬼,別来无恙”恆山掌门的青衫拂过芦苇盪,袖口翻卷间,竟让丈许內的芦苇凝出白霜。
他手中长剑未出鞘,剑鞘上的流云纹却已冻住周遭水汽,化作细冰缀在剑穗上,每走一步,冰珠便簌簌坠入江水,在江面砸出一圈圈玄奥的剑势纹路。
前四次约战,两人从衡山打到武当,从蜀道战至东海,刀光剑影间搅碎过三千里江湖月色,却始终差著半招火候。
岑天鸿指尖轻弹,三丈外的浪头骤然炸开,碎玉般的水在半空凝成六瓣冰莲,尚未触及江面便被他腰间黑刀散出的热气蒸成白雾:“老夫等著喝你的血酒过年,倒是你这把老骨头,还能经得起几轮劈砍”
他腰间黑刀未出鞘,刀鞘上的冰却簌簌坠落,每片冰晶触水即沸,腾起的白雾將江天染得朦朧。
“试试便知。”恆山掌门拔剑的剎那,青衫鼓盪如帆,剑尖挑起的不是江水,而是整个湘水的寒芒。
这一剑“寒江独钓”施展开来,竟让逆流的江水在剑势里凝成银链,直取岑天鸿咽喉。
黑刀出鞘的声响比惊雷更烈。
岑天鸿踏浪而行,刀光如匹练横空,与剑链碰撞的瞬间,江心骤然升起三丈水幕。
那水幕上刀痕剑影交织成网,將两岸枯苇齐齐斩断,断口处竟结著赤红的冰晶。
岸边观礼的江湖客们屏息凝神。
有人见过岑天鸿横扫云贵的霸道刀势,有人听闻恆山掌门剑镇三湘的浩然正气,却从未想过第五次对决竟似天地倒悬。
两人从江心战至堤岸,古木在刀风剑雨中拦腰折断,堤岸青石迸裂成齏粉,惊得两岸观礼的江湖客连连后退,不敢靠近十丈之內。
刀气劈开的浪涛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