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调配的五辆黑色 suv早已泊在指定的空地上,防弹玻璃上的樱纹章在朝阳下若隱若现。
黑田孝介的改装越野车斜停在队列侧翼,车身喷涂的山嵐流纹章被昨夜的硝烟燻得发暗。
他坐在驾驶座上,机械臂轻搭在方向盘上,鈦合金指节反射著晨光,隔著车窗对眾人沉稳頷首;
铁雄坐在副驾驶上,用带著沙哑的樱语大吼著打招呼,肩背绷带渗出的血珠在晨光中凝成冰晶;
后座的泽井玄一郎则半倚著降下的车窗,藏青色道服袖口的血痂隨著挥手动作簌簌掉落,苍白的脸上漾开虚弱却温和的笑意。
警视厅后勤处的司机们穿著笔挺的黑色制服依次下车,皮鞋踩碎地面薄冰的脆响中,他们默不作声地拉开每扇车门。
“师傅坐我的车!”李玲瓏第一个蹦到队列最前端的 suv旁,猩红斗篷在晨风中翻飞如燃烧的火焰,她踮脚拍了拍副驾驶座的车窗,“我给您留了副驾驶位!”
“得了吧你!”金满仓抱著天星剑箱晃悠过来,貂裘大氅的毛领上还沾著昨夜的混凝土碎屑,肥脸在晨光中泛著油光,“大哥肯定得跟我坐,这天星剑箱离了他能行吗”他重重拍了拍箱面,箱面五道爪痕里渗出的乌银萤光如活物般蠕蠕而动,在晨光中明灭不定。
霞姐的藏青色劲装在晨风中猎猎扬起,她无视眾人的喧闹,径直走到温羽凡身侧,翡翠鐲子撞在他手臂上发出清越的脆响,指尖习惯性地按上他腕间那道旧疤,触感冰凉如淬雪的刀锋:“凡哥,坐我的车。”她的声线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道,目光扫过他肩头渗出的血渍,“我帮你处理肩上的伤。”
温羽凡尚未开口,晨雾中忽然飘来一缕淡若游丝的茉莉香。
夜鶯攥著振袖和服的衣角从人群后走出,海星吊坠上凝结的营养液珠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晕。
她指尖冰凉地勾住温羽凡的袖口,昨夜蜷缩在培养舱中的战慄尚未褪尽,声线轻得像飘落的雪沫:“先生……我怕……”少女垂眸时,发间银铃蹭过他手背,残留的营养液在晨光中泛著诡异的磷光。
空气骤然凝固。
霞姐的目光如冰刃般射向夜鶯,腕间翡翠鐲子的光泽陡然转冷:“这里没你的事。”她上前一步,挡在温羽凡身前,“他需要休息,不是听你撒娇。”
“我没有撒娇!”夜鶯猛地抬头,杏眼里泛起泪光,“先生救了我,我只是想……”
“够了。”温羽凡揉了揉眉心,昨夜激战的疲惫此刻如潮水般涌来。
他看著眼前针锋相对的两个女人,又瞥向旁边偷笑的金满仓、欲言又止的戴云华等眾人,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李玲瓏悄悄拽了拽霞姐的衣角,却被对方一个眼刀逼退。
黑田的越野车突然传来暴躁的轰鸣,铁雄硬化的拳峰砸在车门上爆发出金属悲鸣:“怎么还不走啊!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黑田的机械臂“咔嚓”一声攥住师弟的肩膀,山嵐流道服下的肌肉因用力而暴起青筋,指节几乎嵌进铁雄硬化的角质层:“你闭嘴!看不出气氛很微妙吗”
铁雄闻言似乎明白过来,嘴角却露出坏笑:“哟西~”
温羽凡深吸一口气,突然指向最末尾的那辆 suv:“我一个人坐那辆。”他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疲惫,“其他人按顺序上车,別再耽误时间。”
霞姐和夜鶯同时愣住。
“凡哥……”霞姐的指尖僵在半空。
夜鶯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金满仓凑到温羽凡耳边,压低声音坏笑:“大哥,你这招『隔岸观火』玩得妙啊!”话音未落就被一记眼刀逼退,却仍捂著嘴偷笑,天星剑箱在怀里晃出乌银萤光。
当最后一辆 suv的车门合上时,温羽凡隔著防弹玻璃看见:
霞姐转身走向第二辆车,藏青色劲装的背影透著明显的不悦;
夜鶯则被刺玫拉著上了第三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