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ok手势,键盘敲击声骤然密集。
车子拐过三条街,道路渐渐坑洼。
温羽凡摇下车窗,城西特有的酸腐味混著槐香涌来。
他摸向腰间,那里藏著半块从金满仓那里顺来的止痛药——上次见慕容逸尘时,老人咳血的频率明显加快了。
桥洞阴影里突然闪过道黑影,不是慕容逸尘常穿的工字背心,而是件崭新的黑色t恤。
“阿良!”温羽凡快步上前时踢到个空酒瓶,滚出的响声惊起一群麻雀。
周良倚著桥洞石柱现身,指尖夹著根没点燃的烟:“温羽凡,我让你暗中调查,你怎么把动静闹得越来越大”
温羽凡无奈摊手:“我也不想啊。之前虽然查到了戴家走私和贩卖人口,但可惜联繫不上你。而且朱雀的黄队长告诉我,戴家身后还有大鱼,我也只能硬著头皮继续往下挖。”
“结果挖出个武道协会副会长的头衔”周良挑眉,烟盒在掌心转出清脆的响,“这官儿当得挺顺啊。”
“都是形势推著走。”温羽凡苦笑,指腹蹭过石柱上斑驳的苔蘚,“原本想借协会身份查档案方便些,谁知越陷越深。”
“戴家那点走私现在只是开胃菜。上头刚下了新指令,要彻查他们背后的『供货商』。”他从裤兜掏出张摺叠的卫星地图,摊开在潮湿的石面上,“现在需要你继续扮演戴宏昌的『心腹』,甚至帮他坐上协会会长的位置。只有让他彻底信任你,才能接触到那条大鱼。”
“蒋明哲不是已经稳坐会长位了他和戴宏昌不是一条船上的”
周良冷笑一声,指尖戳在地图上武道协会的红圈处:“蒋明哲他不过是个自以为操控全局的提线木偶。有些齿轮,从一开始就被装反了方向。”
“好,那我就將这齣戏唱到底。”温羽凡指尖摩挲著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忽然抬眸直视周良,“云无心是你们的人我身边还安插了谁”
周良闻言轻笑,警靴碾过脚边的碎玻璃,他重重拍了拍温羽凡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某种警示拍进对方骨血里:“她是上面给你配的『助力』,但水有多深……”他指了指桥洞下泛著泡沫的污水,“你自己注意。至於其他人……”他忽然压低声音,“连我都不知道。”
他退后两步,身影融入暗影前忽然露出半抹笑:“你別忘记了我以前说过的,就算是官方的人也不一定信得过。这种事生死只在一线,你得自己决定该信谁。”
温羽凡望著对方消失的方向,指腹摩挲著石柱上的苔蘚。
夜风捲来落在地上的半支烟,菸头忽明忽暗,像极了云无心总爱別在耳后的那支细烟。
他摸出手机给小浣熊发消息:查云无心近三月的资金流水和加密通话记录,刚要按下发送键又刪掉。
周良说得对,在这生死一线的局里,连呼吸都可能藏著监听设备,又何况是信任
桥洞外的车流声忽然变得清晰,他摸出一顶鸭舌帽扣在头上,帽檐阴影里,嘴角扬起的弧度既像笑,又像道新划开的刀疤。
“信谁”他低声自语,脚步声碾碎满地月光,“等哪天刀刃架在脖子上时,自然就知道了。”
第二日,下午五点,温羽凡去拜会戴宏昌。
戴宏昌亲自迎至前厅:“老弟可算来了!这都多久没回来了!快些进来,今儿特意让厨子蒸了阳澄湖大闸蟹。”
二人穿过九曲迴廊时,廊下灯光依次亮起,光影在温羽凡脸上切出明暗交错的稜线,恰如他此刻半真半假的愁容。
酒过三巡,温羽凡望著满桌珍饈忽然撂下筷子,指尖揉著眉心长嘆:“戴哥,这个副会长我真的是不想当了。每日里不是替贵族老爷找猫,就是给富家小姐调解武馆纠纷,连修炼都耽搁了。”
戴宏昌挖著蟹膏的银匙顿在半空,小眼睛眯成两道缝:“誒,兄弟可別说这种话啊,你这位置可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他忽然放下汤匙,指节敲了敲温羽凡酒杯,“云华可都跟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