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藏在岁月里的父爱与救赎(4 / 5)

间的温情:“我是李京京的班主任薛文娟,今天来,是想了解李京京被家暴的事情。”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戳破了表面的平静。

    男人像被钉在原地,掌心的冷汗把扳手的橡胶握柄浸得发滑,指节攥着金属部分泛出白印,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沾着水泥灰的裤管轻轻发抖,细碎的粉末簌簌落在开裂的水泥地上,像在诉说他的慌乱。他死死盯着薛老师胸前晃悠的校徽,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干裂的嘴唇哆嗦着,挤出沙哑的声音:“怎么会……薛老师,您是不是弄错了?”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辩解。

    话还没说完,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安静。一位白发老人弯着腰,拄着枣木拐杖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是气得不轻。拐杖“咚”地砸在地上,震得墙角的蜘蛛网直晃悠,也震得空气都紧绷起来。老人脖子上的青筋鼓得老高,喉咙动了动,扯着嗓子大喊:“你别狡辩!京京胳膊上的伤难道是假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与心疼,还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急切。

    “爸爸,您咋来了……”***的嗓子干得冒烟,声音沙哑得厉害。他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膝盖上蹭的水泥灰扑簌簌往下掉,却在看到儿子李京京慢慢挽起校服袖子时,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他死死盯着儿子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心瞬间揪成一团,又惊又怕,像看见马上要炸的鞭炮,想躲却挪不动脚,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痛苦。

    李京京紧张得喉咙发紧,指甲狠狠掐进手心,直到疼得发麻才勉强稳住发抖的手。他一点点把袖子卷上去,胳膊内侧的伤疤看得人心里发怵:旧疤弯弯曲曲的,像条狰狞的蜈蚣爬在皮肤上;新结的痂还红通通的,透着新鲜的疼。***的眼睛瞪得老大,扶着门框的手一使劲,墙皮大片大片往下掉,露出里面暗红的砖头,连指尖都在发抖。他低头一看,脚边落了一小堆水泥灰,再往屋里瞧,掉漆的五斗柜上贴着张纸条,歪歪扭扭写着“京京专用”,胶带都发黄卷边了,是孩子小心翼翼的期待。墙角堆着的旧课本边角都卷了起来,翻开第一页,铅笔写的“爸爸加油”被擦得模模糊糊,却还能看出是小孩用力写下的痕迹;有本摊开的数学练习册上,空白处画满了火柴人,每个小人头顶都用彩笔写着“等爸爸回家”,一笔一画都是思念。

    “爸……”李京京带着哭腔刚喊出声,***“咚”地一下跪在地上,膝盖砸在水泥地上的声响沉闷又沉重,把窗台上的飞蛾都惊得扑棱棱飞走了。他用粗糙的大手轻轻摸着儿子满是伤痕的胳膊,碰到那些鼓起来的疤时,忍不住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呜呜哭起来,哭声里满是自责与心疼。他把脸埋在儿子肩膀上,眼泪和鼻涕把儿子洗得发白的衣领浸湿了一大片,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愧疚都哭出来。

    旁边白发苍苍的老人颤抖着举起拐杖,在半空停了好一会儿,最后只是轻轻地往儿子背上敲了敲,又用干巴巴的手一下下拍着,动作里满是心疼与无奈,像在哄小时候发高烧哭闹的李京京那样,温柔又郑重。

    男人的手掌不住地颤抖,久久停留在那结痂的伤口上,一声破碎的呜咽从喉间迸发而出,嘶哑又痛苦。这声音像一根生锈的钉子,狠狠钉入李京京的心脏,钻心地疼。刹那间,记忆如决堤的潮水般汹涌袭来——产房外,父亲撕心裂肺的哭喊穿透浓重的消毒水味,震得人耳朵发疼;葬礼上,父亲通红的眼眶倒映着母亲的黑白照片,满是绝望;还有母亲临终前那句被风揉碎的“老公,你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此刻在耳边轰然炸响,震得他耳膜生疼,也唤醒了藏在心底的温暖。

    李京京这才注意到,父亲藏在工装裤口袋里的右手,正死死攥着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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