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濂是贰臣,如过街老鼠!哈哈哈哈……”
彭宾不清楚杨维斗是不是贰臣,但眼前这位决计是,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陈名夏对此也肯定过。
“你这狗贼又在刻意污蔑我清白之身!”
魏学濂自认为与其他士子别无二致,既然旁人无过,自己亦无过。
“清白?哼!将‘清白’二字挂在嘴边之人,又能是甚子好人?”
彭宾最看不上这种被人揭底,却依然自恃甚高的货色了,今天偏偏就遇到这么一位。
“众人皆可为我证明,而你这狗贼,必定遗臭万年!”
适才众人一起抗拒用餐,便等同于支持自己了,魏学濂心里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彷徨了。
“众人?奸商担保奸商是好人?照此类推,自诩忠良之人亦可担保自诩忠良之人为忠良?真乃滑天下之大稽也!在下算是开眼了!贪生怕死、沽名钓誉、唯利是图之辈,妄称忠良,这未免在给忠良一词抹黑吧?一边收好处,一边自诩为忠良,倒是令在下刮目相看!敢为另外两位,可敢担保此人为从未受过商贾礼物之忠良否?”
你这玩终究是会露出马脚的,难不成你自己还浑然不觉?
“哼!有何不敢?”
龚鼎孳决定与彭宾这狗贼都到底,切不可助涨其嚣张气焰。
“……”
阮大铖却没有立刻言语,只是默默地坐着。
“阮师!为何不说话?”
龚鼎孳急忙催促起来,在这间牢房里,说话最具分量之人便是阮大铖了。
“为师业已自身难保,遑论担保旁人?”
阮大铖不想那两个年轻气盛之人,他可是想得很深、很多、很远。
“啊?这……为何不可?”
龚鼎孳对阮大铖大惑不解,又颇为不悦。
“孝升,今抛开师生一层关系,我且问你,你可否为此前诸事反省过?”
对于面前之人的那些事,阮大铖也是略有耳闻的。
“不知何事须反省?”
龚鼎孳被说的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阮大铖意图所在。
“孝升,你天资聪颖,十九岁便高中进士,乃是众人羡煞之对象。而后出任湖广蕲(同齐音)春县令,因剿寇有功,被调至北都,然因中饱私囊而被贬。幸得圣眷,免于牢狱与下矿之苦。今若再生事端,你可知自身还能得到二次圣眷乎?”
不过五年光景,龚鼎孳便从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变为泯然众人,不得不让人唏嘘不已。
此事本与阮大铖全然无关,但看在同处囹圄的份上,也要点一点这个后生,免得重蹈覆辙。
“圣眷?学生为朝廷出力颇多,而因人情世故被罢官,如此岂不是翻脸无情、落井下石之举?阮师万不可倾向于彭宾那狗贼!”
经过这番波折,龚鼎孳对狗太子满是愤恨,只要士子们此番能够抗旨不尊,迫使崇祯作出妥协,也算是间接为自己报仇了。
“既然如此,孝升,我问你,我若为你上司,你以‘束脩’(同修音)为名,送我一万两银子,为师给你安排一个肥差,算人情世故还是违法乱纪?”
阮大铖直接抛出个很微妙的问题,让龚鼎孳回答,看其如何作答。
“这……自然算人情世故!”
龚鼎孳可不会傻到会答错,他也似乎猜到了阮大铖的用意。
“不错,如此一来,普天之下便再无徇私舞弊之人了!”
阮大铖捋着胡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后半句没有说,但此子应该能想到是何内容。
“阮师!如是说,究竟何意?”
“我等若皆有罪,有罪之人为有罪之人担保,焉能无罪乎?我等若无罪,则天下再无有罪之人!呵呵!”
“……”
“若以人情世故为幌子,则师生之间送礼不违法,同乡之间送礼不违法,同窗之间亦不违法,为师欲知普天之下还剩多少违法之事?你应知为师名声不佳原因所在,追本溯源便是送礼!为师当年若是刚正不阿,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了,无非是在乡野吃些苦而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