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王浮光,把护犊子隐匿在光风霁月之下。
在场所有的人,哪怕是王雪娇,都以为王浮光是单纯瞧不起丁辉,嫌弃他祸害了白流云。
事实上,只有王浮光心里清楚,自己就是借口甩丁辉巴掌呢!
纵横捭阖玩国际政治的人,脑子反应快,更是心较比干多一窍。
“辉子,把住院费先给人家叶同志。”王浮光看了一眼叶秀梅,暗示她别说话。
王雪娇的住院费她已经给了叶秀梅,但是哩,丁辉既然来了,那王浮光就不能轻易便宜了他。
没离婚,那就是夫妻,丁辉的钱就是夫妻共同财产!
王雪娇在这里花的钱,必须丁辉来出。
“快点,别磨叽,雪娇都躺这里了,你不出钱谁出钱?”
王浮光从丁辉手里抢过钱包,白一眼他,撇开钱包,抽出一沓大团结:
“呸!”
她给手指呸了点口水,一张一张点钱,嘴里嘟囔:
“沪上这医院可真贵了,比那京都的协和还要贵,动个小手术,三五十张大团结就没了。”
话落,周围一片死寂!
医护人员吃瓜吃到自己脑壳上,叶秀梅更是瓜田里的猹,眼神那叫一个顾盼生辉。
下一秒,厚厚一沓大团结塞到叶秀梅手里,王浮光上演川剧变脸:
“哎呦,叶同志呐,辛苦您跑前跑后照顾我们雪娇,又让您破费垫资,实在是我们家辉子不是人,您多多担待。”
叶秀梅立马配合,钱收起来,塞口袋:
“没啥,这有啥了嘛,呵呵、呵!”
她们都清楚,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钱!
丁辉也清楚,丈母娘坑自己呢!
他给白流云交了钱,情况比王雪娇严重,都不需要那么多大团结呐!
揣好钱包,丁辉找空子逃之夭夭,生怕再待下去死这里。
丈母娘的铁砂掌,那是闹着玩呢?
……
丁辉跑了。
完全不负责任地跑了!
叶秀梅看了看手里的钱,又看了看隔壁病床昏迷不醒的白流云,发愁:
“这咋整?白同志生死不明,家里人是谁也不清楚,唉,可怜的姑娘。”
王浮光坐在闺女跟前,眼神犀利,问:
“老老实实交代,咋回事?”
王雪娇看到母亲,就跟耗子见到猫一样,窝窝囊囊道歉:
“妈,对不起……”
她未语泪先流,三年没见母亲了,再相见,竟是这副不成体统的模样。
王浮光头疼!
她揉了揉太阳穴,制止:“甭哭了,好烦!”
王雪娇的哭声戛然而止,下巴还在颤抖。
叶秀梅看情况不对劲,赶紧打圆场:
“王教授,闺女才动完手术,情绪不能太激动,也不能把坏情绪郁结于心,暂时先哄着,不能骂不能烦更不能动手打。”
她见识了王浮光对付丁辉的手段,生怕王雪娇也挨打。
王浮光深呼吸,再深呼吸:
“好,我不收拾你,好好说,这一切究竟是咋回事。”
王雪娇抽噎着说:“丁辉、丁辉要杀我……”
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她才絮絮叨叨说清楚咋回事,逻辑顺序都不通顺,措辞也是颠三倒四。
王浮光几次插话提问、盘逻辑、拉主线,才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整理清楚:
“听懂了,丁辉一开始追求你并不是因为喜欢,单纯为了利益。”
“原本,他想让我写推荐信给校方,保他顺利入学,这个阶段他想拿你当跳板。”
“后来,事情发展不受他控制,我不仅推荐他入学,还把他按在了德语、法语专业。”
“眼瞅着不好毕业,他为了前程,也为了两家的脸面,老老实实跟你结婚,还有了丁澄祺。”
“哦,对,丁澄祺患有洋病,自闭症,也是因为丁辉的精……质量不行。”
王浮光口中的丁澄祺,正是丁辉与王雪娇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