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人要是真有疾病,对于她们这些本就仰仗徐大夫人心情是好是坏来决定日子过得是晴是雨的徐府下人而言,可谓是一个天大的噩耗。
也不止是下人。
就连徐大夫人自己也略微有点紧张了。
即便她笃定自己肯定没什么顽疾。
但张天天这一个接着一个的小动作,从眉眼到神态都太形象了,把那种医者慈悲却遇到了难治之症的无奈与纠结表现得淋漓尽致。
以至于她都有点动摇了。
难道她真有什么隐藏顽疾,只是以往偶感个风寒有个什么头疼脑热,找来的那些名医在给她把脉问诊时都没诊出来,就这百槐堂是盛名不虚,连个看大门的嘴贱丫头都察觉到了隐疾端倪?
张天天松开了徐大夫人的手腕,转头便拿柜台上的笔墨写了一副药方。
“柴胡五钱、甘草一钱、当归五钱、芍药一两……夫人,你就按照这副方子服药,一旬之后如果不见有好转,可以再来找我,我再给你开一副方子。”
真开了方子?
徐大夫人微微有些愣神地接过了药方,这都是些耳熟能详的常见药材,但组合在一起有什么疗效,她就只能问了:“这是……治什么的药方?”
“花癫。”
“花癫?”
“花癫就是癔症的一种,说得再直接些,也就是……嗯,这里有问题。”
张天天语气略作停顿的时候。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眼神里面泛着不言而喻的同情与可怜之色。
徐大夫人愣了一下。
没想明白她明明只是找个理由来百槐堂见见那位徐大真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儿。
怎么一来二去就变成自己身患癔症。
脑子出问题了呢?
养尊处优的贵妇人看见张天天叹了口气,听见她似乎是一片好心安慰自己。
“夫人,你也用不着太过于悲伤,脑子有病虽然不好治,但咱们这里是百槐堂,只要你配合治疗,还是有很大机会治好脑子,恢复正常生活……”
不是。
我在徐府里的生活,养尊处优享受敬畏,怎么就不正常了呢?
徐大夫人抓着那张药方,心神中的愕然却在某一刻忽然褪去,她突然想明白了原因,冷冷地盯着张天天,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这是……拐着弯在骂我脑子有病?”
张天天露出一副震惊神色:“不是,夫人你怎么这样想?我骂你脑子有病做什么,你是真的脑子有病,需要这方子来治疗啊!”
还在骂?
这丫头的嘴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