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舔了舔唇,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刚刚触碰过自己的手指,眼神晦暗不明,冷声开口道:“红豆酥?我没……”
他话音一顿,望着沈闻霁期待的目光,话头突然一转:“红豆酥啊,我吃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沈闻霁倒抽一口气,用力捂住额头晃了晃,仿佛想把这晴天霹雳甩出去。但最后也只能认命般低垂下头,不敢看谢昀卿。
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声音细若蚊呐,带着难以启齿的羞窘:“那……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谢昀卿的凤眸轻眯,声音冷冽:“怎么?你给我下毒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最多是下了点药。”沈闻霁的声音更小了,带着不知所措的慌乱,扭捏地试图辩解:“也不是刻意下毒,是我不小心送错了。”
“呵。”谢昀卿气极反笑,冷冷瞥了她一眼,语气嘲讽拉满:“送人礼物还有送错的时候?那你本要送给谁啊?”
“这你别管。”沈闻霁又急又臊,声音带着催促,狐疑地审视着他,“你到底有没有事?你是不是……根本没吃,故意诓我?”
谢昀卿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猛地抬手捂住左侧的太阳穴,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闷哼:“呃……”
为了逼真模仿乌奉那种面红耳赤的效果,他甚至不惜用背在身后的手偷摸运功,试图强行催逼丹田内翻滚的气血上涌。
紊乱的真气如同脱缰野马,瞬间在经脉中疯狂冲撞。额角青筋瞬间暴起,豆大的冷汗涔涔而下,面色也因剧痛和强行催逼而染上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
本想催逼真气装装样子,然而,他低估了体内那沉寂旧伤的凶险。气血翻涌的痛楚根本不用假装,便体现的淋漓尽致。
“谢昀卿!”沈闻霁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冲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都变了调,“你怎么样了?”
看来,他真的没骗她,那红豆酥他确实吃了。眼下这个症状,明显就是药效发作了。
谢昀卿此刻已无暇伪装。旧伤被牵动,闭上眼满脑子的杀戮场面。刺目的红以及凄厉的惨叫如临其境,杀戮的戾气几乎要冲破理智。
但睁开眼,他眼前却又是一片氤氲,借着模糊摇曳的灯火,他只觉得有人靠近。
他猛地抬手,一把擒住身边人的手腕,力度是实打实的力气,捏得沈闻霁骨头都疼。
可他却没半分松手的意思,死死拽着,双目赤红,声音沙哑到可怖:“你是何人?”
遭了,谢昀卿都神志不清了。这个合欢宗的药除了翻云覆雨外,不会对身体还有副作用吧?
沈闻霁手腕已经被捏得酸痛,但比疼痛更甚得是从谢昀卿手心传来的炽热温度,仿佛要融化她的肌肤,烧干她的血液。
手这么烫?谢昀卿不会发烧变傻啊?万一他真的变傻了,不会缠上她吧?不会让她负责吧?
越想越吓人。沈闻霁来不及挣脱,而是微微朝他倾身,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慌不择路地抚上了谢昀卿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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