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前,曾见过吗?”
“我们……”
欧阳的表情把控得很好,始终维持一个平和的微笑。
¢_?k~a·n__h+u¨c¨-′他还没回答,羽自顾自地说:
“也无妨。
聊聊也没什么关系。
我看你长得不像坏人呢。”
“哎呀,谁会把坏人写在脸上呀。”
欧阳开起玩笑,“可不敢这么轻信别人哦。”
“既然师姐说我们可能认识……应该,也是朋友吧。”
“如果你也这么觉得,那就太好了。”
商坐在石桌的残局边,偶尔偷瞥花坛边的两人,偶尔与徵对视。
两人的眼神里,都有一种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迷茫感。
凭谁在没有方向的时候,都会生出这种空洞的心思,于是对当前任何事态都觉得滑稽可笑。
但除此之外也别无办法。
欧阳和羽都望着花坛。
昨日才下过雨,土壤还泛着潮湿的腥气。
一种荒芜浸润着这方花坛。
野生葎草与牛筋草已攀至齐膝,酢浆草的紫花星星点点地蛰伏其间。
也有色彩鲜明的东西——去年栽种的绣球花在腐叶堆里挣出新枝,褪成青白的花球裹着雨渍,与焦边月季构成颓唐的色块。
“感觉有日子没有打理了。”
欧阳随口说,“这土很不错,以前一定种了很多花。”
“好像是的。”
羽说,“我不记得了。
师兄师姐说,我这阵子有点健忘。
他们说我以前很爱这处花廊的。”
“现在不喜欢了吗?”
“也不是。
是我忘记怎么照料那些花了。”
羽露出复杂的神情,“我倒是记得,不同区域要施不同的肥,因为每个花的要求不一样。
想让它们都好好开在同一处花坛,确实是要花很多心思。
可谁喜欢什么,谁本该长在哪儿,我都没什么印象。
所以这方花坛就疏于管理,变得越来越乱。
我有时候在想,要不把这些荒草全部铲掉重来算了……”
“这也是个办法。”
欧阳说,“可以让其他弟子们来帮你一起。
毕竟这是个大工程。
不过看这些草已经长得很高了,为什么没有做呢?是不是太忙了。”
“忙……也不忙。
乱成这样,我也想,是不是已经太久没管过了?时间过得这么快吗?莫不是我太懒了?”
羽思索着,“不过就算让我现在动手,我莫名有点儿舍不得。
?abc_w+x·w+c¢_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迟迟没有处理它们吧。”
她完全不记得了。
欧阳启闻做出了判断。
他诚然感到一丝哀愁,但没有太多。
距离在禁区求生的那段时间,的确过去了很久,久到几乎可以覆盖她待过的那段时长。
欧阳的职业性质让他自身拥有极强的适应能力,但羽呢?她终日躲在这栋建筑之中,鲜少出门。
这里就是她全部的世界了。
关于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莫惟明没有细说。
但从那个谨言慎行的医生的表情判断,仅是三言两语,他也猜出其中缘由是很难说清的。
他甚至能感觉到,让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干脆就是她身边的人。
下船的时候还好好的,一段时间没见就成了这样,到底是病理性还是有玄学因素在,他目前还不好做出判断。
“嗯……”
欧阳只能继续配合着说,“如果感到舍不得,肯定是因为之前投入了很多心血吧?这样一来,的确不好果断地出手。
再等等吧,也许终归有能做出决断的那一刻。”
“也可能很难。”
羽满面愁容,“我总觉得……这里有很怀恋的感觉。”
欧阳又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