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阖目，要痛便痛吧，痛个彻底。

横竖痛到极处，也就不知痛了。

此后，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

她没有出一丝声音，只眼泪不停地掉，没有穷尽似的。

秦离肆意摆弄、蹂躏她，要把这些天积攒的所有愤懑泄出来。

喘息声渐重，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倏然现许诗婉面前有一滩明显的水渍，不由怔忡。

他将人翻了个身，方现她满脸的泪痕。

秦离讶然，眉心轻蹙，“许诗婉，你在这偷偷哭什么呢？”

话毕想到什么，轻声问:“是我弄疼你了？”

许诗婉低头不语，只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秦离莫名烦躁，强迫她看向自己，“说话。”

四目相对，他不耐烦的模样落在眼底，许诗婉哭得更厉害了。

秦离见状，一颗心像被什么揪住似的，难受得很。

他无奈，只得扶她起身坐在书案边，自怀中取出素绢帕子，指尖轻托起她下颌，细细拭去面上泪痕。

“究竟怎么了？你是不喜欢这个姿势？”

秦离试探着问。

许诗婉恼恨地瞪着他，眼泪又往下掉。

秦离:应该不是这个。

他低叹，仔细回想方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惹这个小祖宗不高兴了。

倏然，眸色一亮。

他凑近许诗婉，正色道:“你以为我要与你和离？”

许诗婉呼吸一滞，眼泪也凝在眼眶里。

秦离了然，讶异之余，心底竟漫开隐秘的欣喜，许诗婉还是很在意他的。

虽还想继续享受这种被她在意的感觉，但到底不忍看其伤心。

很快，他搂她入怀，下巴搁在她顶。

“我如此爱你，舍不得你，怎么会与你和离呢？”

许诗婉听了，眼睛微微睁大。

“我已想清楚，你说得对，我钟爱的原是那个潇洒自在、孤傲清冷的你，而非攀附于我、曲意逢迎的你。

我不该总想着去控制你，让你依赖我，而应该尊重你的意愿，与你并肩同行。

你该是自由的风，而不是笼中的鸟。

不过，我依旧希望你能对我敞开心扉。

我不会去干涉你，只是单纯地想多知道些和你有关的事罢了。

至于徐喻之……”

秦离将怀中之人抱得更紧了些。

“我承认我嫉妒他。

他比我先一步得到你的心，还让你永远也忘不了他。

我的确无法接受你心里有他。

可是……

我更无法接受与你分离。

没了你，我的余生便又会如一潭死水般，没有波澜，也无谓欢喜。

一想到你会离我而去，我便剜心蚀骨地痛。

所以我妥协了，婉儿。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只要你爱的人是我，我愿意接受你心里有他。

只是，我要你日后加倍地爱我，将我爱到骨子里，血肉里，弥补我在你心里的那一点空缺。

好吗？”

听了这番话，许诗婉再次红了眼眶。

良久，她伸手回抱他，哽咽道:“好。”

顿了顿，又说:“先前答应有事同你讲却食言，是我不对。

当时我的确带了敷衍的心思，害怕你知晓后便将这事一力担去，再不许我插手。

既然你说会尊重我的意愿，那么日后我便愿意同你讲这些。”

秦离手掌摩挲着她光滑的脊背，声音透着些轻快。

“好。”

两人又相拥片刻，许诗婉问:“你是何时想明白的？”

“你来的那天夜里。”

她讶然抬，“那你后面还去找母亲……”

秦离捏了捏她的脸，“我虽说已经想开，到底心里是不大好受的，必得让你服个软才行。”

许诗婉抿唇，抓着他胸前的衣裳，问:“那你现在可好受了？”

秦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