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喉间的干渴,他长长舒了口气,用湿漉漉的手背抹了把脸,对蓝忘机笑道:“谢啦蓝湛!你也喝点。”
然后毫无形象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喘气,“这活儿确实不轻松,不过看着这沟渠一点点变长,还挺有成就感的。”
蓝忘机在他身边坐下,拿出干净的布巾,自然地替魏无羡擦拭额角和脖颈上的汗水。
魏无羡享受地眯起眼,像只被伺候舒服的大猫,嘴里还指挥着:“左边一点,对,就是那里……哎,蓝湛,你说等温泉水引过去了,我们第一个晚上要不要在里面……嗯?”
他尾音上扬,带着明显的暗示和促狭,朝蓝忘机眨了眨眼。
蓝忘机擦拭的动作顿了顿,耳根悄然爬上一抹绯色,他没有回答,只是手下用力了些,惹得魏无羡夸张地叫起来:“哎哟轻点轻点!含光君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休息片刻,两人继续开工。
或许是习惯了这种强度的劳作,也或许是配合越发默契,下午的进度快了不少。
日头偏西时,他们已经成功地将沟渠推进了超过三十丈,绕过了那块最大的岩石,距离小屋已然不远。
看着蜿蜒向前、虽然粗糙却目的明确的土沟,魏无羡成就感爆棚,他拄着柴刀,得意地宣布:“照这个速度,最多再有两三天,咱们就能在家门口泡温泉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热气腾腾的泉水,兴奋地揽住蓝忘机的肩膀,“到时候,我要泡到皮都皱起来!”
蓝忘机由他揽着,目光落在两人共同劳作的成果上,再看向魏无羡因为兴奋而格外明亮的眼睛,只觉得连日来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嗯。”他低声应和,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纵容和期待。
返回小屋的路上,魏无羡兴致勃勃地规划着温泉池的具体样式:“池子不用太大,够我们俩坐下就行,边上用那些光滑的鹅卵石砌起来,坐着舒服……旁边再搭个小架子,可以放衣服和酒壶……对了蓝湛,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弄点酒来?泡温泉怎么能没有酒呢!”
他说着,还咂了咂嘴,一脸向往。
“伤未愈,忌酒。”蓝忘机淡淡提醒,指的是魏无羡肩上那早已愈合得只剩淡粉痕迹的旧伤。
“早就好了!”魏无羡不满地抗议,扯开衣领想给蓝忘机看,“你看,疤都快没了!一点点,就一点点嘛,活血化瘀,对身体好!”
他扯着蓝忘机的袖子摇晃,又开始施展他的撒娇大法。
蓝忘机被他磨得无法,只得道:“届时再看。”
这便是松口的意思了。
魏无羡立刻眉开眼笑,知道只要自己再软磨硬泡几次,这事八成能成。
他心情大好,晚饭时甚至多喝了半碗粥。
夜幕降临,小屋内外一片寂静。
劳累了一天的两人早早洗漱歇下。
魏无羡几乎是脑袋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沉睡,连往日例行的“纠缠”都省了,只是无意识地朝着热源方向蜷缩。
蓝忘机在黑暗中听着他平稳悠长的呼吸,借着月光看着他沉睡的侧颜,白日里劳作时那蓬勃的生命力和此刻毫无防备的恬静形成了奇异的对比,让他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怜爱和满足。
他轻轻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也闭上了眼睛。
山谷的夜,依旧只有风声、水声和虫鸣,但在这小屋里,却多了两份交织的呼吸,和一份共同为未来耕耘的踏实与甜蜜。
接下来的两日,他们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引水工程中。
沟渠不断向前延伸,遇到小土坡便合力挖开,遇到岩石缝隙便巧妙利用,魏无羡甚至异想天开地用削尖的竹管作为临时的导流管,穿过一些难以挖掘的碎石地带。
蓝忘机则始终确保着沟渠的稳固和流向的准确。
两人的手上都磨出了薄茧,衣衫更是沾满了洗不掉的泥浆印迹,但看着那温泉水顺着他们亲手开凿的路径,汩汩地、缓慢却坚定地流向小屋方向时,所有的辛苦都化作了巨大的成就感。
第三日傍晚,当最后一段沟渠与他们在屋后挖好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