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低笑,却又忍不住偷偷瞧他。
这便是年轻时的肖文逸。
那时他虽已画技群,名动一方,却依旧谦和儒雅,带着读书人特有的干净气质。
与少女们寒暄几句后,肖文逸便继续朝着后山行去。
幻境流转,景象随之变幻。
深山之中,清明时节,天气说变就变,方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瞬便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
年轻的肖文逸仓皇地在泥泞的山路上奔跑,衣衫尽湿,画箱紧紧护在怀里。
显得颇为狼狈。
他四下张望,透过雨幕无意间在半山腰的密林后瞥见了一间简陋却整洁的茅屋。
他快步上前,犹豫片刻,终是抬手叩响了木门。
门“吱呀”
一声开了,一位身着彩衣的少女出现在门后,正是穆清清。
那时的她,并非虚幻的魂体,而是实实在在的生灵。
肌肤莹润,眼眸灵动,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霞光,五彩的衣裙在昏暗的雨景中显得格外鲜亮夺目。
见到浑身湿透、略显窘迫的肖文逸,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柔和的笑意:“公子,雨势甚大,快请进来避一避吧。”
肖文逸眼中闪过惊艳之色,忙拱手道:“多谢姑娘,在下肖文逸,冒昧打扰了。”
“无妨,山野陋室,公子不嫌弃便好。”
茅草屋内,烛影轻摇,暖意驱散了深山的寒。
少女自称穆清清,独居于此。
她谈吐清雅,于书画之道上的见解更是精妙凡,肖文逸既惊又喜,视若知音。
画面流转,映出之后三日的朝夕。
屋外风雨未歇,室内却炉暖如春。
肖文逸与穆清清对坐倾谈,或论书画,或言天地,相见恨晚。
穆清清每每语出机杼,令肖文逸叹服不已;而肖文逸的才情与温润,也悄然叩动了穆清清未曾涉世的心。
情愫如细雨沁入土壤,无声却深。
肖文逸提笔为穆清清画像,运笔之间情意流转,竟将她眉眼间的灵韵与风姿悉数凝于纸端。
然而,当穆清清看到完成的画作时,眼中却掠过一丝复杂与哀伤,,轻声叹道:“公子此画,惟妙惟肖,就仿佛真的寄宿着清清的魂魄。”
她似有预感,这画,或将成为她与此红尘、与眼前之人最终的牵绊。
然而当时的肖文逸只作是笑谈,未解其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