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石堵住。老郎中递来一碗温水,轻声道:“别急。你体内经脉八成断裂,血海神种近乎枯竭,能醒已是异数。若非这玉符护住心脉……”他指了指桌上那枚裂开细缝的墨绿符牌,“你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秦坤目光落在玉符上,瞳孔骤缩。
他记得这是赵元彪临死前紧握之物,原以为只是寻常信物,如今看来,竟是与玄龙碑同源之器!而那丝龙形印记,分明是某种古老契约的烙印??**认主为奴,承血脉之债**。
“它……一直在骗我。”秦坤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
“谁?”老郎中问。
“所有人。”他冷笑,眼中金光翻涌,“秦渊说我是容器,父亲说我是希望,母亲用命换我自由……可这块玉符告诉我,从一开始,我就被标记了。我不是觉醒者,我是‘预定之子’。”
老郎中沉默片刻,忽然起身关窗拉帘,低声道:“你知道为何江湖突然疯传‘金色巨人破地而出’的消息吗?因为那一击,不只是毁了归玄殿。”
“你说什么?”
“那一击,震裂了九州地脉三大节点。”老人翻开一本泛黄手札,指着地图上的三个红点,“南岭、北邙、西漠??皆有上古封印松动迹象。妖气外泄,百兽暴动,连朝廷派驻的镇魔使都接连失踪。”
秦坤盯着地图,心头巨震。
他猛然想起神种觉醒时看到的记忆片段:万年前,镇妖司始祖以神尸铸碑,并非只为镇压玄龙,更是为了封锁**十二灾厄真魔**!每一座封印皆由神血为引,后裔为钥。而如今,玄龙碑崩,其余十一座封印也开始共鸣动摇……
“所以……我不是终结。”秦坤缓缓坐起,咬牙忍住剧痛,“我是开端。”
老郎中深深看他一眼:“你若继续走下去,必成众矢之的。宗门要你交出神种,朝廷要你充当兵器,世家要你沦为傀儡。而真正想杀你的,是那些躲在暗处、等待灾厄复苏的‘旧神信徒’。”
“那就让他们来。”秦坤咧嘴一笑,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我既然能砸碎一座碑,就不怕再掀翻十座坟。”
话音未落,屋外忽传喧哗。
“搜!挨家挨户给我搜!”粗犷嗓音响起,“据探子回报,伤者曾被送往此地!身上带有异宝,价值连城!”
老郎中脸色一变:“是黑风寨的人。他们背后站着云州赵家??也就是赵元彪的族人。”
秦坤眼神骤冷。
赵家……果然没打算放过他。
“我能拖住他们一时。”老郎中迅速从柜中取出一套灰布衣裳和斗笠,“但你必须立刻离开。往东南三十里有座破庙,庙后山洞藏有一卷《血神经》残篇,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最后遗物。据说,里面记载着如何真正掌控神种,而非被其所控。”
秦坤接过衣物,艰难起身。每走一步,伤口都在渗血,但他脚步坚定。
临出门前,他回头问道:“你为何帮我?”
老郎中点燃一支檀香,烟雾缭绕中露出半张疤痕累